郁云慈派人送了一份礼去刘府,其它的就没有再理会。 几天后,虎圩峡的事情全部了却,夫妻二人共乘马车,低调地离开石门镇。 回到京中后,景修玄马不停蹄地进宫复命。而郁云慈一进院子,就见一个小家伙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中。 檀锦眼睛通红,「舅母…」 他还以为舅母不回来了。 「锦儿是不是想舅母了,舅母也很想锦儿。」她蹲着身,与他平视着,把他轻轻搂在怀中,感觉着小家伙轻颤的身体。 「锦儿很想舅母。」 很想很想,檀锦在心里说着。他怕,怕舅母像爹娘一样,出了一趟远门就没有再回来。 她鼻头一酸,紧紧地抱着他,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先前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掉得差不多。 「好孩子,你要记得,舅母永远都不可能丢下你。若是舅母要走,一定会带你走。」 这是她的承诺。 檀锦小声地「嗯」着,有些羞赧地从她怀中抬起着。她用帕子轻拭着他的泪痕,牵起他的手,一起进了屋子。 进屋后,她抱着他坐在炕榻上,细细地过问了这几天的事情,包括学堂发生过什么,还有吃了什么。檀锦一一回答着,最近景齐有两次试图害他,都被肖柏给挡住。 他没有说这个,还是喜乐说的。 喜乐脸上的红印都消褪得差不多,许是护主心切,言语间全是对二房的不满。还说二房的老夫人几次想进来,都被门房给拦下。 郁云慈眼神闪了闪,二房那边的人,莫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所以景齐觉得锦儿无人护佑,又成了可欺之人。 对方还想来侯府,难道是想打秋风,顺走东西? 二房的老夫人看来还是不记性! 檀锦乖巧地坐着,眼睛湿漉漉的,小嘴抿着,强忍着没再流泪。看得她一阵难受,抱着他说了半天的话,直到把他哄睡着,才算是放了心。 小家伙睫毛湿湿的,眼底下居然有淡淡的青影。是不是自己几日未归,他天天在担心?如此想着,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心里更添怜爱。 待檀锦睡沉后,她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洗浴换衣后,坐在软榻上喝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茶水氤氲中,她一直反复想着,侯爷会不会还留宿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要是真行事,应该是可以的。 今夜会不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夫人。」 传画低声地唤着,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何事?」她抬着眉眼,放下手中的杯子。 「程八…小姐来了。」 程八?她来做什么? 不大一会儿,程八风风火火地进来,依旧是一身的红衣,似一团烈焰。 「你没事吧?可把我担心坏了,你是不知道,最近几日我是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就没踏实过。」程八自来熟地坐到她的身边,左看右看,见她安然无恙。最后拍着胸,像是放了心。 「劳程八小姐记挂,我一切都好。」 程八眼一瞪,「你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不应该带你出京去看什么神医?我是为你好,那神医确实医术高明,就是那个徒弟起了歹心。」 郁云慈觉得有些压抑,程八的思维她理解不了。看来她和程八,本就不应该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没有,程八小姐的好心,我已领情。」 「你看你,说话阴阳怪气的,看来还是在怪我。你那侍卫忠心,一直在暗处保护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