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感慨,杨瓒不懂,顾晣臣和谢丕也未必懂,张铭更不可能。 唯一能理解之人,现在倭国挖掘银矿,为充实内库储备,不辞辛苦,兢兢业业。 长安伯府 一别数月,走进府门,竟有些陌生。 杨瓒被扶下马,没来得及迈步,即被打横抱起。 “顾同知。” “恩?” “下官伤的是手。” “哦。” “……”就这样? 当着伯府长史,顾卿抱起杨瓒,一派坦然。好似怀里不是个大活人,只是个面口袋。 杨瓒无语。 挣扎两下,箍在腰上的手更紧。 四下里,先后传来抽气之声。 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宁愿顾伯爷再躲些时日。可以想见,今日之后,他同顾卿的“莫逆”之情,将更上一个台阶。 无奈叹息,杨瓒陡然发现,自己有做m的潜质。 要不然,为何那么多的大好才俊看不上,偏偏找了锦衣卫? 一路伴着抽气声,杨御史淡定转头,装起鸵鸟。 事情已经这样,不淡定还能如何? 想起某夜,下意识捏住耳根。碰到掌心伤口,不禁蹙眉。 究竟是谁下的手,杨瓒尚没有头绪。实在是得罪的人太多,采用排除法,都未必有效。 “伤口疼?” “无碍。” 杨瓒否认,舒展两下手指,靠在顾卿肩上。 脸皮不厚,没法做官,更没法做言官。权当是考验意志力,锻炼脸皮,自能安然处之。 或许是顾卿的手臂太有力,靠得太舒服,也或许是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总之,在穿过两厅,抵达后厢时,杨瓒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闭上双眼,干脆什么也不想。 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顾卿总不能把他卖了。 杨瓒打了个哈欠,直接睡了过去。 呼吸声渐稳,顾卿停下脚步,两秒之后,没有转向客厢,而是取道回廊,直往正房。 “伯爷,您这是……” 长史欲出言,被顾卿扫一眼,半截话咽回肚子里。只能跟着顾卿穿过回廊,快走两步,推开正房门,等伯爷走进室内,照吩咐取来热水伤药,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离开北疆日久,都快忘记伯爷是什么性子。 按照老侯爷的话,这就是个心黑手狠,能让人撞墙的主。 话不好听,但老侯爷的表情,马长史记得清清楚楚。 嘴角咧到耳根,当场气得几位老将军牙痒,恨不能抄起刀子群殴一场…… 回京之后,伯爷稍有收敛。 世人多以为伯爷性冷,仅有从北疆跟来的弟兄知晓,伯爷发起狠来,连鞑靼都要撒丫子飞跑。 能得伯爷这般看重,相交莫逆,该言杨御史大无畏,还是为他鞠一把同情泪? 马长史停在回廊下,望一眼合拢的房门,摇了摇头。 无解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没有退路 杨瓒醒来时,受伤的脸侧掌心均感清凉。 室内未点烛火,月光自窗缝洒入,映出点点光斑。 懒洋洋的翻过身,头有些昏沉。 张开五指,这才发现,伤口覆着一层薄薄的药膏。试着搓了搓,淡淡的药味飘入鼻端。便是不通药理,也当知道,这是难得的好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