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倒了茶,跟他道:“西山脚下又有一处带温泉的庄子要出手,老爷今儿正要跟人去定下,只是一拿印章,发现有动过的痕迹。”管家想起早上庆阳伯的暴跳如雷,不免抖了一抖。 “上面还有印泥,像是去印过了什么东西。” “印过东西?”瑞定眼睛一眯,道:“动了东西有没收拾干净,想必是时间太紧,又或者怕人发现,说不定……真的有人看见。” “老爷也是这般说的。”管家道:“可是这府里,虽然能进老爷书房的人有几个,但是印章锁着,钥匙只有老爷自己才有。” “那便是内盗了?”瑞定看着台阶下面一共八个小厮,道:“哪个伺候的最久?” 管家突然笑了笑,道:“您跟老爷还真是亲舅甥,连查案子问的话都一样。”说完这一句,管家又愁眉苦脸起来,“印章老爷两天没动过了,只是看上面的印泥痕迹,还没全干,想来应该是昨天夜里动的。” 管家给瑞定指了指,道:“伺候时间最长的那两个,昨儿不该他们当班,下人院子十几个人做证,他们歇下便没出去过。” 这时候庆阳伯又发话了,“你们都是我庆阳伯府的下人,卖身进来的。背叛我庆阳伯府之前可要想清楚了,身契在我手上,你们不管投靠了谁,没等你们的新主子将你们救出去,我便能要了你们的性命!” 有个人哆嗦了一下,道:“老爷,的确不是小的啊!小的昨夜不当班,一觉睡下,再醒来便是天亮了!小的实在是不知情!” 他这么一开口,剩下七个人也纷纷开口,有的说自己不当班,当班的两个又相互作证,说没看见人。 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又都害怕声音小了庆阳伯听不见,力求压过别人的声音,这么一来,说话声越来越大。 “给我打!”庆阳伯狠狠道:“我就不信你们嘴硬到这个程度!” 下面又来了几个孔武有力的护院,提着长条板凳和长木棍等物,放在了最前的空地上。 “先从昨天当班的开始!”庆阳伯皱着眉头,怒道:“打到说为止!我就不信了,没了命你们还能干什么!” 护院拉了人便将他胡乱捆在凳子上,又有两人举着木棍,一下下打了下去。 木棍敲在人身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再加上被打之人的嚎叫,听得周围几个小厮不免开始打颤。 瑞定在屋里看着下面几个人的表情,突然,他指着后面一个很是清秀,看着最多不过十六七的小厮道:“他是?” 管家一看,想了想道:“立安?他是庆阳伯府上的家生子,他妈进来便生了他,老爷看他爹妈忠厚老实,他自己又是家生子,想来忠心可靠,便将他提拔到了书房。” “我见他抖的厉害,眼神又左顾右盼,像是知道什么。”瑞定问道:“他什么时候当班。” 管家又想了想,“他应该是昨天傍晚那一班。” 瑞定沉思,道:“要说最为松懈的时候,一个是换班,另一个就是深夜了,你叫他进来,我问问。” 管家立即出去在庆阳伯耳边低语,庆阳伯道:“立安,你跟我进来!” 从瑞定这边望过去,立安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庆阳伯抬脚上了台阶,又转头道:“继续打!不许停!” “王爷。”庆阳伯一脸的羞愧,“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瑞定道:“舅舅,先不忙说这个。”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