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当兵的,反应格外灵敏。 王东一见他就笑了:“你来了。” 王语点点头,在风扇底下坐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天真热,我在外头买了个冰镇的西瓜。”他把西瓜放下:“大妈呢?” “她去吃饭了,刚出去没多久。” “那咱们先吃点。”王语说着就把袋子打开,抬头冲着王东笑了一下,递给了他一块:“我让老板切好的,这块给你。” 王东伸手接过来啃了一口,“嘶”一声说:“这么凉。” 王语就笑了出来:“就跟你说了是冰镇的。” 王语笑的和蔼可亲,他人长的帅,笑起来尤其好看,两只眼微微眯起来,看着无限温柔。这温柔王东是头一回看见,一下子就迷住了,心里痒痒的,刚尝的苦头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王语从前待人也和气,可是是端着的和气,不像这一回,仿佛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气,眼睛冒着光。 王语吃着又从兜里掏了一卷餐巾纸给他,王东正要接呢,王语就拿着纸直接帮他擦了擦嘴角,边擦还边问:“东哥,我对你好不好?” 王东心里扑通直跳,眼睛一直怔怔看着王语:“好。” 没想到刚才还笑眯眯的王语脸上一下子没有了笑容,站起来把啃了一半的西瓜往桌子上一扔:“所以,我能对你像春天一样温暖,也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想要哪样,全在你。” 原来刚才对他那么好,只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王东嘴里的西瓜吃了一半就停住了,嘴角一提,笑了出来:“我知道了。” “不,我觉得你还不知道秋风扫落叶是什么滋味。”王语拿纸擦了擦嘴,站起来尽是地看着王东:“我打算让你尝尝。” 王东很快就明白王语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是什么滋味了。 张素芹在的时候,王语跟个没事人似的,依然热情,依然细致周到,直到…… “大妈,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你回去吧。” “那可麻烦你了。”张素芹就站了起来,又嘱咐了王东几句,就走了,王语送她到大门口,帮她叫了一辆三轮车。 然后,他就叨着一根烟进来了,本来是想一下的,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见大夫在里头检查王东的伤口。他刚进来,大夫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个小伙子,不知道医院不准抽烟,有烟瘾抽完了再回来。” 屋子里加上护士大夫,统共有五六个人,王语闹了个大红脸,最可气的是,他看见王东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看见他恼羞成怒,眼神就躲了过去。王语讪讪地噙着烟退到外头,把嘴里的烟吐在了地上,用鞋碾了,踢到了垃圾桶根上。 等到那群人从病房里出来,王语这才又进去。王东看着他,说:“怎么还抽上瘾了?” 王语想起了秋风扫落叶,一声不吭,住旁边的病床上一坐,背对着王东把手机掏出来,戴上耳机,把音量开到最大。 他这么一坐,就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索性坐到床上去,靠着枕头在那打游戏,这过程当中一眼都没瞅一下王东,王东就在另一张床上坐着,时不时地看着他。 这样的王语虽然让他有些失落,可也觉得这样的王语很幼稚可爱。 到底是个才只有二十三岁的年轻小伙子,比他少吃了六七年的盐。这举动可恶又不乏可爱。 王东按着手背上的针头,从病床上下来走到他跟前:“你玩什么游戏?” 王语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戴着耳机,听不见。” 王东就笑了出来,伸手扯掉了他的一只耳机:“我问你玩什么游戏呢。” “干嘛,”王语把耳机夺回来,重新塞进耳朵里,然后整个人都往床那边挪了挪。 这样的王语让王东的心都软了,笑着又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坐在那儿,盯着王语。王语可能用余光注意到了,立即挪了挪,完全背着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就是后脑勺,王东也爱看,目光从王语柔软的头发到光滑白晳的一截脖颈,然后往下到有款的肩膀和瘦长的背。看得久了,就有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