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太讨厌了!”小老虎的尾巴抽了一下,转头扑腾到了自家表姐的床上团成一颗毛球儿嗷嗷地哭道。 女眷们都笑了,看着这小老虎在床上打滚儿,平王妃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这屋里正是一片的热闹,外头却突然传来了更高的喧哗声,不知是谁的声音在叫好,还在呼和,之后,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压下去了。 明秀正觉得诧异,推开窗就见远处灯火如同一条火龙一样往此地蜿蜒而来,竟来得极快,想到本该在此时守在门外拦着安王不叫轻易进来的大哥沈明程与罗遥,外加自己的亲爹沈国公,荣华郡主就觉得安王只怕使出了什么绝技,果然不大一会儿,灯火通明不知多少的火红灯笼的光辉之下,一个身穿大红喜袍,美丽艳质夺目的漂亮的青年一脸傻笑地进了院子,见了明秀,仰头就一笑。 明秀急忙退回床边,放下了头上的珠帘眼角带了笑意。 她看见了,一脸郁闷的沈国公的身边陪着笑眯眯的太子,安王的身边还有只脸色阴郁冷酷,仿佛叫人欠了八百万的唐王殿下。 这二位真是大杀器,再想肆意热闹,碍着太子的身份与唐王的讨债脸,也得放过安王这一回了。 明静的夫君善仕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的身后,脸上真是特别地郁闷。 他成亲那日叫慕容宁折腾成那样,正想着风水轮流转今日好好儿回报呢,谁知道太子竟然来了,还怎么发挥呢? 都说安王狡猾,还真是很有道理。 慕容宁见明秀的脸在窗边闪过就不见了,眉开眼笑地拱开了自己面前的唐王,羞答答地走到了门外对恭顺公主作揖。 亏了太子还挺是个东西的知道给弟弟助阵,不然瞧方才沈国公门外那架势,只怕自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呀! “母亲。”他甜蜜地往恭顺公主处唤道。 恭顺公主眼前一黑,撇了撇嘴角,却还是哼哼唧唧地应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沈国公只能默念来日方长了,心里记下了太子这一笔,往沈明程的方向微微颔首,就见这英武的青年上前将明秀背了起来,沉沉地看了慕容宁一眼,这才往外头走去。一边走,一边与明秀低声说道,“你嫂子见红了起不来,心里却记得你,叫我与你说,她虽然没在这里,心却是与你一处的。” 慕容笑开开心心好几天就为了送明秀出嫁,然而没想到昨日起竟然就下面见了红,太医来看,说是胎有些不稳,叫卧床。 想到慕容笑趴在床上郁闷得不行,沈明程就无奈地叹了一声。 今日,他本想好好儿折腾折腾安王的。 “难道我还会记恨嫂子不成?”慕容笑虽然今日没来,然而这些日子一直在跟着恭顺公主张罗嫁妆,还拿了自己陪嫁的东西归在明秀的嫁妆里,这样的情分,自然不是一日不见就能抹杀的。搂住了自家大哥强壮的脖子,明秀安安稳稳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笑嘻嘻地说道,“等过一阵小侄儿出世了,我才好天天与嫂子一处玩儿呢。” 她一边与沈明程说话,一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慕容宁。 他在火红的灯笼下对自己粲然一笑,风流无双。 “这小子,就是生的好些!”沈明程看安王就跟看狐狸精差不多了,哼了一声,到底将妹妹背进了花轿之中。 帘子落下,挡住了外头家人的脸。 明秀握着手中给自己的宝瓶,坐在这花轿里,听到外头又吹吹打打起来,花轿一晃,摇摇摆摆地起伏起来。 这是离开父母,去另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了。 明秀心里突然有些恐惧,想要掀开花轿的帘子回头再看看自己的家,可是却还是努力忍住,眼眶却红了。 她方才口口声声说要嫁人,可是事到临头,却真的舍不得了。 她仔细地把眼泪给擦干,听着外头的贺喜声就感觉到花轿停了,帘子掀起来,就见外头是一处灯火通明,喜庆火红的奢华大院,四处照得极亮,她叫人扶着缓缓走进了这很大的屋子,就见这里头竟到处都是大红,连纱幔都是红色,转头去看,见玉惠与鹦哥儿都跟在自己的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叫人扶着与慕容宁一同在大屋的中央拜了宫中的方向,拜了天地又彼此对拜,这才往后头去了。 后头依旧是大红,一张很大的喜床上龙凤交颈,红纱飘落,不远处一对儿儿臂粗细的龙凤双烛噼噼啪啪地燃烧。 她叫玉惠鹦哥儿陪着耐心地坐在床上,上头都是花生莲子核桃等等。 明秀并不是懵懂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