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宁陵生示意王殿臣不要说话。对老板道:“劳动换钱天经地义,但也别太过了,一根传动轴五万块,你这是抢劫呢?” “你嫌贵,我他妈还嫌贵呢,你们看看这四周荒山野岭的,这么大的家伙都是我兄弟们一件件抬回来的,有手工价值在里面呢。”说罢只见围上来六七个手持维修工具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这个路段属于国道和一段高速路的接壤处,所以来往车辆很多,但极为荒凉,方圆几公里的区域就这么一家维修站,连住家都没有,所以这帮混蛋平时没少干讹诈人的事儿,我们虽然人多,但全是农民工装扮,他们以为能镇得住场子。 宁陵生笑了道:“你们的手工这么值钱呢?”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块钱整整齐齐放在他的工具箱道:“这算是维修费用,我另外在给你五百块钱算是茶水钱。”说罢又数了五百块钱叠的严丝合缝横着放在一万块钱上,说罢转身对我们道:“上车走人。” “五百块钱就把我们打发了,你当我们是什么?要饭的花子?”他手里两根板子敲得当当作响。 宁陵生猛地一转身两眼直勾勾等着他眼珠子道:“该让你赚的都赚到了,却还在我身后喋喋不休的聒噪,真以为这片地儿就你最大了?”我正好站在宁陵生身后,他的表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这双大眼睛此时流露出来的可不是凶光,而是杀气了,真正的杀气,就连我这种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一向恬淡自如的宁陵生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露出,专业杀手的眼神也不如他的气势逼人,简直牛逼爆了。 我从没见人用眼神退敌的,但宁陵生今天是做到了,那帮子修理工在他眼神的逼视下没人敢轻易上前的,一帮人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挺了一会儿,后来是真的怂了,畏畏缩缩往后退了几步。 宁陵生当然不会再说什么,带着我们上车而去。 “宁哥,你这眼神真是太犀利了。”我忍不住赞道。 宁陵生微微一笑没说话。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文雅的人能有这样的眼神。”我继续赞道。 “你肯定不会希望拥有这样的眼神。”我透过倒车镜看见宁陵生望着车外的景色,表情有些黯然。 “能有这样的眼神也挺好,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关键时刻……” “我说过你肯定不会希望拥有的。”宁陵生忽然望向我嗓音偏大的说道,随后他的气息居然有些起伏不定。 宁陵生从来没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懂得如何控制情绪,但此时他居然因为我的一个问题而激动了,连王殿臣都感到惊讶。 没惹说话了,车子里只有引擎传来的呼呼声和宁陵生细微但急促的呼吸声。 足足过了很长时间他的呼吸才变的平稳。 这足以说明我的这个问题触及到他内心某处伤疤了,否则他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神一样的宁陵生难道也曾经受伤过?可受伤和“犀利”的眼神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下了高速公路我们到了永州境内,此时天色已晚,我们停车在一家旅馆包房休息。 此地属于永州郊外,而另一段高速路入口就在宾馆西边不到两公里的地方。 入住之地虽然交通很方便,但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过于简陋了,屋子只有单间,木板床,每一扇门居然连门槛都没有,露出的地缝有两指的宽度,冷风一个劲的往里灌。来节丽圾。 在这种环境下我是根本没法睡着,主要是被小风吹的,虽然我对于寒冷早就不敏感了,但大冬天总有一股风吹在脸上这肯定不舒服。 而王殿臣确实聪明,他知道房间漏风,被子太薄就让馒头趴在床上,有这样一个超级“自热毛毯”替他御寒,就是睡在北极都不会冷。 一直挨到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就听屋子外面传来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道:“就是这间屋子。”宽大的门缝透入的灯光中出现了两团黑烟,这是有人站在我的门前。 另一人道:“你确定他们有钱?” “真有钱,掏出那皮夹子满满一沓钱,估计有两万块。” 我心下了然,这是遇到开黑店的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