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要做什么,却又咬牙忍住缩了回去。他又不擅长做说客,到最后只能反反复复的重复“不要去”“很危险”这几句话,笨拙又固执得令人发指。 可眼看时间已经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除了从闪电那儿了解的几句话外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火焰又用欺骗的手段代替她去对付怪物男孩了,生死未卜,她却还被闪电以不能以身涉险的理由拖在原地,一时间心头火起,恼怒的呵斥了他几声让他松手。 但一低头对上闪电的眼神,伊梵又忍不住一怔。 好像用上这种手段来制止她,他本人都要比她更难受内疚,看着她的表情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害怕被主人厌弃而小心翼翼的大型犬。 但即使是强忍着委屈,他抱着她的大腿还是纹丝不动。伊梵原本还想发火,却注意到了他血肉模糊的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不碰她,血从指缝里流了满手都没吭一声,积攒的怒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又不是火焰那种心肠冷硬的可以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毫不动摇的人,看到闪电比她还凄惨,她不仅不想发火,心底还隐隐的生出点不好意思的愧疚,只能默不作声的想想其他办法。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甩开闪电,远处忽然传来了微不可闻的悉索行走声,像是有人快步朝这里移动。 这种时候周围出现行走声,无疑是一件很惊悚的事。伊梵正不知所措间,闪电忽然松了手,表情骤然变淡,像是镀上了一层没有温度的面具。 “是火焰。”他轻轻开口,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冰冷。 伊梵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心底小小的迷惑很快就随着视线尽头出现的人而烟消云散,火焰一头红发都浸满了血,湿嗒嗒的贴在脸上,一瘸一拐的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艰难的走来。 然而即便是如此狼狈凄凉的模样,都遮掩不了他写满了生气的脸。明明已经累得直喘气,他却还是分出精力摆出了张臭脸,不知道在朝哪团空气发脾气。 他没事! 这个认知让心里有点发憷的伊梵一点犹豫都没了,哪管他现在的脸色吓不吓人,直接朝着火焰迎了上去。可一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她顿时把要问出口的话忘了个精光。 闪电垂着血肉模糊的手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伊梵哆哆嗦嗦的想要掏出伤药给火焰疗伤,却被火焰抬手制止。 “不用管我,死不了的。”他的声音透着某股审时度势的极端冷酷,如果不是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几乎要让人以为他谈论的是什么阿猫阿狗,“先去渥兹华斯,我们在那里等他们。” 直到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远离事发地的安全区,伊梵才从火焰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原来她的办法的确有效,玉雕有强制将人脱离战斗状态的特性。火焰就利用这点牵制住了怪物男孩,再加上有黑发男人的干扰,成功让霜雪有时间画出了空间魔法传送,带着除他外的所有人转移到了别的地点。 也因为那个不知名的黑发男人,火焰才有机会逃脱,甚至还完好无损的把玉雕捡了回来。 轻描淡述的把玉雕还给伊梵时,伊梵还看着他有些没回过神。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轻飘飘的一笔带过,无法想象这一切的背后是怎样的艰难和腥风血雨,又有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喉头无法出口。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那为什么霜雪带着所有人传送走了,却唯独没带上火焰?既然有黑发男人的干扰,他又为什么会遍体鳞伤,回来后脸色还那样难看? 这些问题都梗在伊梵的胸口,在火焰漫不经心的表情下无法出口。 今天发生的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看到伊梵走开的身影,火焰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他回想起了今天在看清楚那个怪物男孩本体时,仿佛被天降的巨石猝不及防砸到般措手不及的震惊。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却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他。甚至有时午夜梦回,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张浸满了毒液般阴鸷的脸。 火焰曾经无数次想过,那天在失落之馆看到的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无稽之谈,会不会是与他无关的未来,可这一切都在他看到了对方时,变成了命运无可更改的既定轨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