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上还有几十万平民,任何一位有良知的军人,都不会执行这条残酷的轰击命令……因此,我方认为,柏清中校的罪责在于渎职与战时残害居民罪。” 对方公诉人传达了己方观点后,便坐下,用得意洋洋的眼神望向有奕巳,似乎是在期待他还能怎么反驳。 “请辩方陈述辩词。”主审官道。 有奕巳点了点头,站起身。还在发育期的少年,身高比周围司法警察的矮了半个头,这一幕又让台下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太年轻了吧。” “肃静!” 法官敲法槌,“辩方,陈述你的观点。” 有奕巳说:“我想先问公诉人几个问题,法官阁下。” “与案件有关?” 有奕巳颔首。 法官允许了。 “首先我想问的是,对方职责柏清及其上级攻击一颗还有大量平民居住的卫星,构成战时残害居民罪。那么,我想问对方的是,你们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北辰第三舰队的指挥者当时知道,这颗卫星上还有平民?” “这……”公诉人皱眉道,“那是一颗居住卫星,他们理应知道,不是吗?” 有奕巳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反问,而是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军部的说辞是,最后一道命令是攻击叛军。而卫少将当日辩解称,收到的最后一道命令是炸毁卫星。这两者显然是冲突的吧?” 公诉人挑起眉毛,“当然,但是军部的指挥系统的证据显示,卫少将的辩解毫无说服力。当日的最后一道命令,是攻击叛军,而不是炸毁卫星。” 有奕巳笑,“军部提供的证据这么证明的?” “那当然。” “除了指挥系统的数据,还有别的证据吗?” “笑话,军令只会在指挥系统内保存,怎么可能被泄露到其他地方?” 有奕巳:“那么,指挥系统除了中央军部,也没有外人可以接触到了?” 公诉人:“我相信军部的保密技术,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差错。”此时,他看着有奕巳的目光,就向在看一个胡搅蛮缠的小鬼。 而这时有奕巳却停下了提问,说:“法官大人!这就是我的疑问。”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 有奕巳道:“正如这位公诉人所说,军部指挥系统只有军部内部可以进入。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体系,而在这个体系内,军部想要证明自己的说辞,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请您注意,法官大人,这是一个孤僻而没有其他佐证的证据。最后一道命令是攻击叛军?除了军部内的记录,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这点吗?而纪录完全掌握在军部自己手中,这意味着,他们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他笑了笑,“就像要一个卖瓜的王婆证明她自己的瓜是甜的一样,她会说不吗?相反,她会拿出最好的甜瓜,来证明自己之前出售的每一个瓜都是甜的。而已经卖出去的那些,如果已经吃下肚子的话,谁还能证明它不是甜的呢?” 在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公诉人脸涨的通红,站起来又坐下,恼怒地看着有奕巳。 “你这是在诬蔑军部捏造证据吗?!” “肃静!”法官拍槌,皱眉看着有奕巳,“辩护人,你可愿为自己的言语承担责任,你这是在指控军部伪造证据?” “并不是,法官大人。” 有奕巳回答。所有人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又听见他道:“我只是在指出,军部单独提供的这个证据,并无法证明卫少将没有收到‘炸毁卫星’的命令。” “那么你呢,你可以证明卫止江收到过那条炸毁命令吗?”公诉人怒道,“他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白!”有奕巳高声道,“为什么卫少将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这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什、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高高坐在法官席位上的主审法官,也呆愣地看向有奕巳。 只听见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缓缓道:“你们要求被告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旦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无辜,就会被认定为有罪。多么荒谬的逻辑?不能自证清白,就是有罪?” “难道不是吗?”公诉人拍案而起。 有奕巳淡淡看着他,“公诉人阁下,敢问你是否有特殊性癖?” “法官,我抗议,辩护人在诬蔑我的人格。”公诉人恼火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