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刚回来,这几日又忙,可能她没来得及告诉你。”老夫人想顾左右而言他,又觉得事到临头躲不过,便对严郅使了个眼色,让他来说。 作为‘娘的好儿子’严郅,自然是非常听话的,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当然这种说辞肯定是偏‘我方’一些,有严嫣的无事生非,也有镇国公府的小题大做,连沈奕瑶回娘家说合也讲了。 “按理说,应该不是镇国公府所为,可老二你也是知道的,那镇国公那人一向心眼很小,所以大哥我才有这个猜测……” 说完,严郅在一旁方椅上坐下,拿起之前丫鬟给上的茶,轻啜一口。 他这会儿浑身放松,只要跟他无关就好。 这句镇国公心眼小,换外面的人自是不懂,可威远侯府一家却是明白的。当年严霆私下幽会沈家大小姐,被镇国公知晓。即是两人已成婚,镇国公也还几年没给严霆个好脸色。严霆不骄不躁,隔三差五带沈奕瑶回娘家在老丈人跟前刷存在感,努力了几年才见起色。 为此,当年老夫人可没少私下里骂镇国公府一家,乃至儿媳妇沈奕瑶。这些作为‘娘的好儿子’严郅,自然是知晓这些的。 严霆脸色阴沉得厉害,嘴里虽然劝面色同样不好的老夫人不要多想,面上却是没有这么显示。尤其严霆也清楚这事情不能只听一方之言,镇国公府那里同样也不会无的放矢,无缘无故没有什么,何必给阿嫣送那么多丫鬟。 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起疑了,或者不放心威远侯府。 严霆离开荣安堂后,便吩咐下面人去查,他这几年虽不在府里,但他毕竟是这威远侯府的当家人,很快事情的原本真相便报了上来。 大体与严郅说的差不离,只是事情的性质却是完全变了个方向。 陌儿落水,下人疏忽,阿嫣大怒打了下人。这个女儿是个暴性子,会这么做,严霆并不意外。阿嫣要查严陌落水真相大闹不休,被他娘和裴姨娘联手盖了下来,并关了阿嫣,才会有之后的镇国公府人上门。沈奕瑶回娘家说合解释,阿嫣在镇国公府住了几日回府。这期间镇国公府并没有什么表示,也就阿嫣回府时送了几个丫鬟过来。 看似很正常,可严霆却嗅到了不正常的气息。 因为镇国公府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了,做了十几年镇国公府的女婿,严霆对沈家的了解可是极其透彻。沈家没有会吃哑巴亏的人,他们从来也不是被打了不打回来的人,哪怕自己并没有理。 尤其是镇国公,他可从来护犊子,并且极其宠爱阿嫣。 所以,这还手就是应在了他的身上 *** 对自我安慰这种本能反应,人总是可以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将它诠释的淋漓尽致。 例如裴姨娘,她本来可以成为严霆正妻的,无奈被人横插了一杠子,她反抗无力,只能安慰表哥是为了镇国公府才娶了沈奕瑶。 例如严霆从来是个好丈夫,很少会歇在姨娘处,一个月有二十多天均是歇在锦瑟院,明面上只有那么少少的一两日会来裴姨娘这里,她便会安慰自己表哥是为了大事,没看表哥每次去书房歇息都是转道来她这里吗? 还例如作为一个男人的妻子,管家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显示自己身份最好的时候。裴姨娘便千方百计将管家权利谋了过来,尤其见严霆也乐见其成,她更是觉得表哥最爱的是自己。 对于内宅女子来说,管家确实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沈奕瑶不解其意,裴姨娘却是乐在其中。 她甚至渐渐觉得这家就是为了表哥,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的未来所管的,平日里自是用心至极,府中大小事都不放权。威严是树立起来了,人也是极累的,可内宅女子成日里无所事事,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方式。 沈奕瑶可是很闲,可有人拿她当回事吗? 每当裴姨娘深陷各种琐事之中,烦闷至极,便总会以这种形式来安慰自己,甚至更加有动力。 这日,好不容易忙完,裴姨娘让丫鬟依竹将账本都抱了下去,自己来到窗下大炕上坐下,初玉奉了茶过来,便和香柳一个给她捏肩一个给她捶腿松散一番。 门外响起丫鬟们‘给侯爷请安’的声音,她大喜过望,赶忙从炕上下了来。严霆很少会在白日里上紫玉轩来,表哥这是想她了? 裴姨娘整整发髻,面带娇笑迎了出去,严霆一身藏蓝色暗绣竹纹圆领袍,腰系盘金丝锦带。他神情冷峻,面容平静无波,眸色深沉的仿佛黑曜石一般。裴姨娘太了解严霆了,他生气的时候,只有从眸色才能看出些许。 她心中一惊,对一旁丫鬟使了个眼神,几个丫鬟纷纷下去了。 “表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