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求死。 也就是说裴三爷是自寻短见的? 整个裴家上下都不信,要知道昨日裴三爷还为了分家之事与二房的二爷闹腾得厉害,兄弟二人一言不合差点没大打出手,怎么可能就是一夜便自寻短见了呢! 所有人目光不禁都转向裴二。 裴二眼珠浑浊,一副酒色熏心的模样。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裴楠三个儿子中,也就是裴二最没有出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以前顾忌着老爹在,还略微收敛一点。自从裴楠被罢官流放,他便宛如脱缰的野马,成日里不着家,只晓得在外头厮混。 这些日子裴家内乱,大多便是因为他。他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赌坊追债的人上门讨债,按了裴二手印的借据,让裴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原来裴二竟在赌坊借了数比拢共一万两的银子,因一直拖欠未还,利滚利如今要还近三万两。 三万两?! 换着之前的裴家,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经过裴侍郎的被流放,与近几年的坐吃山空,如今估计需要砸锅卖铁才能凑够,这也是裴三为什么要闹着分家的缘故,家里如今已经是穷途末路,总不能拖着全家去陪他死。 裴二见所有人都望他,神色慌张的摇了摇手,“你们干什么都看我!他是我亲兄弟,就算他和我闹腾,我也不可能对他下此毒手。更何况昨儿我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从来没上三房这里来!” 这倒也是,裴二从来色厉内荏,胆子也小,要不然裴三一个做弟弟的,也不能闹去他头上。 裴二夫人也给丈夫作证,“昨儿三爷和二爷闹腾,之后二爷便一直没出门。本来在正房,后来我与争了两句嘴,便去了荣姨娘那里了。” 荣姨娘也点头称是,说二爷一直没离开她那里,之前赶来这里,还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荣姨娘房里的两个丫鬟也出来作证了,确实与二爷无关。 那么到底是谁下此毒手呢? 裴二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浑身颤抖起来,上下排牙齿直打架,“会不会是送来死猫那人……” 一阵寂静过后,哭嚎声、尖叫声顿时响起,所有人都面若死灰,抖若筛糠。 “这是要绝了我们裴家的满门啊!” 裴老夫人发出一声泣血哀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 裴老夫人再度踏上威远侯府的大门。 她是一路哭嚎,以势不可挡之势冲进荣安堂的。到了老夫人面前,便扑通往地上一跪。 “小姑,三儿死了,我们裴家要绝门户了……” 老夫人经不得刺激,再度昏厥,等醒来之后,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睁着老眼望着严霆哭。 “娘,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保下裴家。” *** “你来了?” 严霆浑身一僵,点了点头, 他如今的心情已经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如今却要为了别人去面对一些他从不想面对的事。其实也不是别人,换他来想,那个舅家不要也罢,死绝了也与他没甚关系。可他知晓他娘的心结,严霆哪怕可以对世上所有人不忠不义,唯独他的娘,他无法视若无睹。 “倒是稀客,威远侯怎么今日想起我这个小人物了!” 严霆呼吸一促,“你不用用话激我,我找你来是有事说!” 坐在书案后的许向荣一身靛青色暗纹锦袍,头束白玉冠,端得是矜持尊贵。他面容普通,却气势不凡,只是往那里一坐,便让人不敢轻忽。 他微微一抬手,姿态雍容,“坐下讲。” 严霆坐在书案左侧靠墙的一张方椅上,有下人上来奉了茶。许向荣端起茶碗,用碗盖轻轻一拂茶末,烟气缭绕,让他的脸色看不分明。 “你在裴家找东西?” 许向荣听了一愣,而后轻笑,他放下茶盏,坦诚的点点头,“是。” “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去对裴家人说,让他们主动交出来,你能不能放过他们?”严霆脸色僵硬,说得颇为艰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