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不冷不冰,但他并不是热的,而是温凉的。 陈嫂说过,男人都是热烘烘的臭男人,但三殿下不是,三殿下不怎么出汗,也没有那么热,还总是很香。 沈元夕知道他会熏衣换香,但自己病了这几日,三殿下衣不解带的一直陪在身边,没功夫更衣染香,但沈元夕还是能嗅到一缕香气。 很难形容的一种香气,无时无刻不在,床上枕上甚至自己的发丝上,都残留着这种味道,就是三殿下身上的味道,一种郁郁寡欢妖妖娆娆若隐若现的幽香。 而且,三殿下身上的味道,到了夜晚总是要更明朗些。 三殿下睡着了,沈元夕睡不着。她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玩,心里想东想西,想到最后,又是一声叹息。 没什么原因,有时候就是想叹气。 三殿下眼睛没睁,问她:“还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沈元夕说,“你没睡着吗?” “睡着了。”三殿下搂住了身上的小姑娘,翻了个身,把她拉进怀里贴紧了,呼吸又绵长了。 这下,沈元夕与他面对面,无人给她捂肚子,失去重量和温度安抚的伤口又隐约不适了起来。 连一直闷疼的胸口,也再次被注意到,作起了妖。 沈元夕在他怀里拧了起来,翻来覆去都不舒坦,索性坐起身,不睡了。 三殿下带着薄淡的困意,问她:“怎么了?” “我想出去……”沈元夕说,“我不想白天睡。” 她知道,三殿下是要在白天睡觉的,而且他已经好几个白天没睡好了,她私心是想让三殿下好睡,而她出去透透气,走走路。 三殿下伸出手,又将她按回了怀里,锢紧了。 “外面下着雨,太冷,会更疼的。”他说。 沈元夕又扭了起来。 “我睡不着。” 三殿下睁开眼,见她头发凌乱,眼睛泪雾迷蒙,嘴角却耷拉着,他越看越觉得喜欢,一把托住沈元夕的脖子,亲在了她额头上。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把沈元夕吓傻了。 三殿下却忽然像开了窍,精神抖擞睁大了眼。 “对啊……”他双手捧起了沈元夕的脸,手指轻轻擦过她浅色的唇。 虽不能洞房,但可以亲的! 三殿下来了兴致,慢慢凑过去,碰了碰沈元夕的唇。 手里的温度攀高了,是沈元夕羞烫了脸颊。 三殿下没有说话,浅浅尝试触碰之后,再次倾来,就是攻城直入。 外面雨声更重了些,雨色遮天,正是午后,却昏暗的像一天快要结束。 雨息飘入帘中,哪里都是湿润的。 沈元夕像浸在无水的河中,被湿润包裹,一边求生,一边自溺,反复挣扎的间隙,能缓口气。 她能感受到,三殿下尽力克制的莽撞,是源于青涩,但自己的就是一塌糊涂,看多少本牡丹春都未入门。 好在时间够久,三殿下勤勉好学,慢慢琢磨出门道来,这就更要命了,沈元夕难挣脱,又忍不住也想要去霸占属于她的城池。 她好像听过了三殿下短促的轻笑,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她甚至气愤又委屈的想,自己又是受伤又是生病,倒霉到这种地步,现在拿回些应得的补偿,又如何? 又无其他人在,三殿下还能告她大不敬之罪吗? 漫长的挣扎交换,沈元夕忽然听到三殿下闷哼了一声,他这声还有些愉悦。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里流淌走了。 沈元夕推开他,愣了会儿。 三殿下掀开被子,一副发现天大喜事的表情,高兴道:“有了!” 有什么了? 沈元夕慢慢摸去,啊的一声,不敢动了。 她癸水来了。 怪不得她觉得胸闷缓解了不少,但这也太丢人了。 沈元夕鼻尖泛红,更红润的嘴唇一撇,要哭出来。 “早知道,不用喝那碗苦药了。”三殿下道。 沈元夕想哭,但她看见三殿下翻滚着血欲与兴奋的红色眼睛,不敢哭了。 她要省省力气。 以及…… 好奇再次占了上风,沈元夕问不出口,她坐起身,拉过床边的桌,提笔写了一行字,不敢看三殿下,把这张纸递了过去。 三殿下见了,捧着这张纸,笑眯眯回答她:“会啊,都是血,当然会想喝掉。” 沈元夕龇牙咧嘴,露出痛苦的神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