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不放,“我拿回来是让你想个办法,你怎么以身试险了?” 骆昭翊却摇头,轻笑了一下,说不出其中意味,却有一种了若指掌的泰然,“她害不了我了,阿涵,她疯到极致的时候都没法害死我,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她……皇后娘娘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殿下,我不明白。” 骆昭翊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她心里确实住了一个魔鬼,但魔鬼身上却绑着层层枷锁,当她越来越清醒,枷锁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穆双涵蹙了蹙眉,似懂非懂。 “不需要明白,“骆昭翊笑道:”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穆双涵犹豫了一下,慢慢的将玉瓶递给了他,眼见着他划破指尖将血滴了进去,又瞬间封紧瓶盖,再交给了她。 穆双涵起身去翻药膏,骆昭翊拉着她重新坐下,“小伤口,别忙活了。” “……”穆双涵瞪他一眼,还是找出来药膏,仔细的抓住他的手指擦了一下,“我的殿下啊,你是不该讲究的总讲究,该讲究的却当成小事,小伤口怎么了?我以前在青林县的时候,就看到小伤口致命的……呸呸呸,不说这个了。” 骆昭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她低着头擦着药膏,絮絮叨叨的,在他眼里仿佛就笼上了一层阳光,出奇的温暖,出奇的温柔。 “好了,都听你的就是。”太子殿下难得感性温柔不任性了一回。 穆双涵却狐疑的抬头瞄了他一下,“鬼上身了?” 骆昭翊:“……”阳光什么的,他刚才一定是眼花了! 太子妃扳回一局,太子不乐意的哼了声,太子妃又低下头,唇角微微扬起,窗外,天光明媚。 翌日,骆昭翊照常去上朝听政,穆双涵捏着玉瓶许久,还是相信骆昭翊,去凤仪宫将玉瓶交给了皇后,昨天晚上,她又问起这事,骆昭翊似乎说了一句他知道皇后想做什么,可当她再想问的时候,骆昭翊已经睡着了——是不是装的她不知道,反正太子殿下的演技也是绝了。 皇后接过玉瓶时的表情终于不再冷漠,挺复杂的,抬头看穆双涵的时候,更加古怪,仿佛有点嘲弄,有点生气? 好吧,穆双涵还能理解一下太子,却实在理解不了皇后的想法。 但是之后,凤仪宫就很平静了,皇后整天深居简出,也没再闹腾了。 太后欲前往太庙,淑妃得了文帝的允许,前往三皇子府邸探望。 淑妃没有大张旗鼓,而是简单的坐了轿子进来的,原本说中毒伤了神智的三皇子骆苍,实际上却很悠闲的在小院里逗着鸟雀。 “苍儿!” 骆苍挥退一旁侍候的心腹,拱手问安,“母妃安好?” “本宫没事,最多减些风光,你怎么样?明枪暗箭必是少不了的。”淑妃摘下连衣帽,露出精致的容貌,虽已年岁不小,却保养的极好,不过此刻却没了寻常时候伪装的贤淑,眼里透着十足的冷意。 “这小院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若是儿臣不愿,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淑妃这才有了些笑意,想起什么,又担忧的问道:“你中的毒……” “儿臣自己下的量,自然有数,早在回府的第一时间就已服下解药,余毒尽祛了。”骆苍紧了紧手掌,“一切都在儿臣掌握之中。” 淑妃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太后要去太庙,太子从中作梗,连你也算计去了……苍儿,本宫前来就是要告诉你,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骆苍沉默了一会,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半响才说:“那父皇那边……” 淑妃蓦地冷笑一声,“他撑不了多久了,本宫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么多年来,你的好父皇都以为是皇后做的,可让本宫最恨的是,他以为是皇后做的,竟还是一味的袒护皇后,也间接掩饰了本宫的手段,你说他有多傻有多蠢?为了那样一个疯女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只要皇后对他笑一笑,哪怕端上的是剧毒,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饮下吧……” 淑妃说着,眼眶也渐渐红了,她自以为是嘲讽,殊不知眼里的悲凉泄露了多少嫉恨,又辗转了多少岁月的不甘。 “还有太子那个孽种……昭翊?呵呵,陛下那么多儿子,唯有这一个是他放在心里的,日月昭明,日月昭明……这份深意,又是哪个皇子能有的殊荣?苍儿,我的苍儿,同样是皇儿,你不恨吗?你不怨吗?你甘心吗?” 淑妃泪如雨下,骆苍沉默不语。 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