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较没脑子,利用起来方便,”骆昭翊说的漫不经心,顺口又开嘲讽了,随即问:“你不是刚从宜和宫回来,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穆双涵撇了撇嘴,“这宫里能有什么秘密?陛下的心思传的比谁都快,廖雅岚刚出来,就出了流言,说是您看中她美貌,不忍苛责,就算犯了错也不过是小惩大诫,关了两天舍不得,又放出来了……” 骆昭翊一听就皱眉,将奏疏拍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德福!” “陛下?” “给朕传令下去,以后宫里再敢有人乱嚼舌根,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德福暗暗心惊,不过跟骆昭翊时间久了,颇有点习以为常,面上不露声色,道了声“是”就下去了。 穆双涵眨了眨眼,“人多总免不了是非,你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 她总觉得的自己一不留神又坑了许多人…… 骆昭翊起身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冰凉凉的,“没事,宫里这风气需要整治一番……手怎么这么冷,宜和宫没有暖炉吗?” 他话说了一半就转到她身上来了。 “我刚从外面进屋当然冷了,”穆双涵抿唇笑了笑,“对了,静仪的反应不出意料,还是那么倔,跟当初跪在你面前请求时一模一样……其实有时候想想,她的这份执着也是难能可贵,我总希望她有一份圆满。” “这丫头一辈子的执着都用在这上面了!”骆昭翊将暖炉拉近了些,“还冷吗?” 穆双涵笑着摇了摇头。 一晃又是许多天。 骆廷最近总能听到很多花边传闻,还都是跟骆静仪有关的,这日,又是一场大雪过后,他进了宫,跟骆昭翊边走边谈事,树木凋零,百花谢幕,唯有一片冰清玉洁的白,衬着傲骨凌霜的寒梅,相映成辉。 走着,骆廷忽然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骆昭翊顿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瞥他一样。 “你这副看好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巴不得我生病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回去给你吗?” 骆昭翊一听,顿时“切”了一声,“你会生病?得了吧,祸害遗千年!” 说来也奇怪,骆昭翊幼时多病,练了武后,虽有内力护体,偶尔也会生病的,可骆廷从小到大却都没病过,身体好得不像话。 “哎哟陛下,谁能有你祸害?”骆廷回敬了一句,摸摸鼻子,“是有人念叨我了吧……” 骆昭翊轻笑,轻描淡写的说:“静仪正在会见礼部尚书的儿子,大概是没空念叨你的。” 骆廷一噎,半响才说:“跟静仪有什么关系?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随便说说,”骆昭翊耸了耸肩,“不过说起静仪,她的亲事确实不能再拖了,二哥,你觉得呢?” ——小兔崽子,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骆廷不动声色,温声笑道:“她早该定下了,如此甚好。” 骆昭翊抬眼:“她定下了,那你呢?” 骆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身中蛊毒的事了……我就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 骆昭翊懒得评价他这话了,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西夷?” “那就看陛下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光明正大是借口了。” “行了,别跟我打官腔,听了烦,有话直说。” 骆廷无奈的看他,心说这任性的,他叹了口气,语气仍是温和:“傅将军葬身西夷,静仪如今认祖归宗,于情于理都该将其尸骨迎回,这事就让我代她去吧……这算个借口,乃是其一,二来,西夷近来行事诡异,冯茹仍下落不明,我去出使一趟,也能打探虚实,小七,你信不过别人,信我吗?” 西夷相距大景甚远,一来一回再加上停留的时间,恐怕一年就过去了。 骆昭翊盯着他的眼睛,骆廷并不躲闪,走到他跟前行了君臣大礼,俯身拜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