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穆双涵私心里是相信骆昭翊是文帝从蓉之子的,她觉得是从鹊为了让骆归活下去,说了善意的谎言,她给了骆归一个执念,爱也好,恨也罢,她是想让骆归活下去。 可惜从鹊早就死了,骆昭翊与骆归的身份,注定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中相信什么,就是什么。 “夺走你一切的不是从鹊,也不是陛下,而是你自己!” “强词夺理!若非从鹊换子,今天遭受一切的就不是我而是他!”骆归指着骆昭翊,“我根本不用那个女人以命相互,我本来就可以好好的,不用遭受这些痛苦……” 他心知大势已去,一切算计皆已成空,最后的机会便是…… “小心!” “快躲!” 万箭齐出! “你们都去死!”骆归状若厉鬼,只要这些人都死了,他仍然可以继续那个取代骆昭翊的计划! 几个人躲在棺木后,可棺木也挡不了多久,除非有人去停下机关,而机关却在骆归的座椅上! 骆昭翊握紧剑柄,穆双涵心中一窒。 就在这时,骆廷却先一步跳了出去! “二哥!” 箭雨停了下来。 骆归被一剑穿心,倒在椅座上,骆廷亦浑身是血,到处是擦伤,最要命的是,几只暗箭穿透了他的身体。 骆昭翊出手快如闪电,点了他周身大穴,语气既冷又颤,几乎是恐惧的,朝他吼:“你乱逞什么英雄!” 骆廷脸色惨白一片,却微微笑了起来,出奇的沉静,“反正是要死的,都一样……” “你不会死!”骆昭翊立即吩咐廖雅岚出去找大夫。 “小七,我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咳咳……”骆廷嘴角溢出血来。 骆昭翊眼睛红得滴血,“只要你不死,我就不怪你,没有人会怪你!” “二哥,”穆双涵捂唇,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点头,“你别说话了,你一定要活着,静仪还在等你!” 骆廷吃力地摇头,“告诉静仪,我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忘记她了,别让她看见我,别让她知道……” 其实这样的结局,骆廷早就料到几分,所以他没有被蛊毒所控,却还是佯装不记得骆静仪了,因为就算现在能活下来,他也不可能害死骆昭翊来为自己解毒。 人心难测这句话,他不想自己去验证。 骆廷笑着,染血的手握住骆昭翊,“小七,这样再好不过了……” 他依然是他们记忆中最好的二哥。 “……你们总是这样,你们一个个的总是这样!”骆昭翊看着骆廷浑身是血,越来越虚弱的模样,仿佛与凤仪宫文帝的身影重合,他倏地神经质的笑了一声,“牺牲自己,以死恕罪?你们是不是都以为自己很伟大?” 冷漠又嘲讽。 当初在凤仪宫,骆昭翊已经昏迷了,来不及跟文帝从蓉再说什么,可现在他终于能说出来了。 从小到大,不能说他没有得到过爱,相反,他得到很多人的爱,可到头来,每一份都成了折磨与负担。 “不,不是……”骆廷平静安详的脸色碎裂,他呼吸急促,忽然又挣扎起来,原先心存的死念与释然又都蒙上了阴影,他嘴角不断的溢出血来,几乎下一秒就会断气,可他心中又生出了了一份执念,这份执念让他求生的念头重新燃起。 他想解释,此刻却说不出话来。 骆昭翊虽然那副冷漠的模样,输送内力护他心脉的手却没松过,他静静的说:“死亡真的很简单,我却希望你们活着恕罪。”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骆廷无力地闭上眼睛,眼角忽然流下泪来,他想起了文帝将骆昭翊交给他,冲回火海的画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