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啊,赶紧拿出来吧,要不然你们可要去地府修来世了啊……”戏女不抱什么希望地催促道。 楚映婵绯唇紧闭,一语不发,她将神妙指立于身前,指上光芒虽纯净万分,但这点光比之黑面微若萤火,真的能在这怪物身上留下创伤吗? 她没有半点信心。 “接你们这单生意真倒霉,果然和楚妙有关的事都很倒霉!” 戏女抱怨个不停,她一边抱怨着,一边看到黑面将面具转到了林守溪与楚映婵的方向。 “你们不怕吗?”黑面不说话,戏女就帮着它问。 两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林守溪立在咆哮不休的黑风下,拔出了湛宫,他最后尝试着勾连了一次湛宫——意识像是坠入了死气沉沉的潭水里,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林守溪失落之际,楚映婵清冷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我送你出去。” “什么?”林守溪看向了她。 “当初神域里,你劈开了镇守神域送小禾离开,我一生都无法忘记……这片墓地再可怕,比之当初的神域也是小巫见大巫的,我……想试一试。”楚映婵这样说着,她指尖的光水一般沿着手指淌下,所过之处,她的肌肤亦泛起莹亮的光。 “你拿什么来试?你现在的境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林守溪冷冷道:“我知道你作为师父,想要保护我,但无谓的牺牲是没有必要的,现在也不是煽情的时候。” “不,元赤境或许够了。” 楚映婵说:“境界的潜力远超大部分人的想象,激发这种潜力的方法就是堕境,这也是当年神域之中,我能护着小禾活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楚映婵语气温柔,像是在教导他什么,说话间,她纤细笔直的玉指自上而下抹过,白光大盛,明亮异常。 “好感动哦……”戏女在一旁呆呆地听着。 黑面也未急于进攻,它静静地悬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道心本已蒙尘,若再堕一次境,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林守溪摇头道。 “正因为我道心蒙尘,所以我才必须要亲自送你去见小禾。”楚映婵微笑着说。 “为什么?” “这两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我也终于明白我的执念在哪里了……” 楚映婵笑意柔和:“当初在神域里,我目睹了你与小禾分别的场景,那一幕在我心中是极美的,唯一不美的是你们分开了,这一年来,我始终心怀内疚,觉得你们的分离是我造成的……那是你们离别的画面,却也成了我的心障,我被困在那幅画面里,你们一日不能重逢,我就一日走脱不出。” 话到此处,似是水到渠成,楚映婵终于明白了师尊的良苦用心。 师尊早已看透了她的心障,所以想方设法令林守溪成为她的弟子,为的就是让她可以亲手打破心障,熄灭心火,将这原本不完美的画面填补完整。 这是她重塑道心的必经之路。 原来师尊并没有不喜欢她…… “好狗血哦……”戏女再次慨叹,心想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不是师徒恋吗,那个小禾又是谁,为什么楚妙没告诉她? 虽有危难当头,却也不妨碍戏女想象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戏码。 “原来是这样么。”林守溪若有所思。 当时的林守溪很难想到,自己对小禾的告白竟影响了她这么深。 楚映婵骈指下抹,脸颊泛白,唇角隐有血丝溢出。 她的堕境一剑或许可斩出无穷之威,但它的反噬未必是现在的楚映婵可以承受得住的。 “有我在,你没办法冒险的。”林守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平静道:“住手。” 瞬间,楚映婵玉躯一震,指尖的光转瞬间消散,她意欲堕境斩出的一剑就这样消散如烟。 戏女看得一愣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