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徒儿的闺阁做什么?”宫语问。 “我……” 林守溪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说是慕姑娘的感觉吗?这也太荒唐了些。他想了想,最后说:“明日就要比试,我怕徒儿紧张,便打算与她商讨一番战术……是我低估她了。” 宫语听了,忍不住笑了笑,道:“一个月试还要靠战术取胜,真是阴险狡诈呢。” 林守溪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好了,别在那里杵着,来为师身边。”宫语招了招手。 林守溪在她身边坐下,惴惴不安。 他绝非第一次与宫语靠得这么近,但今时不同往日,哪怕这位大仙子眉眼带笑,笑得轻柔,他依旧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那是人神境睥睨众生的骄傲。 林守溪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她并不是来找小语的,而是来见自己的。 “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吗?”宫语轻声问。 “当然。”林守溪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的么?”宫语淡笑。 “我何必与师祖扯谎?”林守溪一本正经地说。 宫语笑意渐淡,她沉默良久,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我的师父,你看到我这般教导徒儿,你会责怪我么?” 林守溪一愣,心想这还用问,你要是我徒儿,我第一个替映婵报仇……但他表面上很诚恳,说:“自然不会,外人或许觉得师祖霸道蛮横,但只有真正亲近的,才知晓师祖的好。我若是你师父,只会以你为荣。” 宫语听了,唇角再度噙起笑意,她眯起清澈迷离的眸,笑得妩媚动人。 “如此就好。”她说。 两人坐在书桌上,中间隔着一支烛火,宫语俯视着摇曳的烛光,衣裳半敞,微见雪壑,她慵懒地垂着眼睑,与林守溪聊了起来,林守溪本以为她会与他聊些大道修行方面的事,不承想宫语与他说的,多是些琐事的生活小事。 宫语还教他该如何指导徒弟,还指出了他在教育上的诸多不足——比如对于徒弟太过温和,应更严厉一些。 林守溪表面上附和,心中却是直摇头。 说着说着,两人聊到了南行之事。 “那场南行,是我这两百年来最难忘的经历。”宫语淡淡地说:“无关身份,与人生死与共的感觉真的很好,仿佛是一同将一条破烂漏水的小舟修修补补,冒着风雨开到对岸……可惜,以后恐怕再难有了。” 林守溪听了,轻轻点头。 他同样无法忘怀那段经历,那时,师祖虽没了修为,但在她身边,他总能感到难言的心安,也是这场南行让他知道,师祖并非是冷的,当时破庙相拥时,他觉得,他抱拥的是一团燃烧的碳火。 隔着火光,宫语注视了林守溪许久,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可惜,你太小了。”宫语微笑道。 林守溪不明白师祖为何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此话若是楚楚所说,那今夜定是不眠之夜,但师祖在上,他根本不敢胡思乱想。 看到林守溪略显窘迫的样子,宫语轻轻摇头,又笑了起来。 今夜,她极为高兴,少有的高兴。 “好了,算完了恩情,该与我的乖徒孙算算账了。”宫语收敛笑意。 “算账?”林守溪一愣。 “是啊,当初被你扛在肩上揍了这么多顿,被你逼着说了这么多哀求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