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尊贵的原初血脉?” 林守溪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螭吻已对着慕师靖匍匐下了身子,这头鱼龙跪在地上,以无比诚恳的语气说:“我在您的身上感知到了这样的血脉,我斗胆跟随,是想给您提醒:不要去长安城,不要去长安城!那里藏着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也是唯一能威胁您生命的魔鬼……祂正在苏醒。” …… 雾气消散。 螭吻不见了踪影。 明艳的阳光洒落在苍青色的瓦片上,雨水的痕迹渐干,泛着粼粼的亮闪。 螭吻来得迟钝,去得却很快,它说话时隐在深深的雾里,像是怕惊动哪位古老的存在。 “最尊贵的原初血脉……” 慕师靖对着阳光抬起雪白的、天鹅颈般修长优雅的手臂,像要将光捉住,她莹润的肌肤在光里呈现着玉白的色泽,漂亮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若这鱼龙所言不假……你说,我会不会是传说中那条名为苍白的龙?”慕师靖神秘兮兮地说。 林守溪上下打量她,最后微笑道:“我觉得慕姑娘更像是苍白之虎。” 慕师靖一愣,很快,她捏紧拳头,淡绯色的薄光袭上秀美的面颊,少女恼怒道:“让你看也就罢了,谁让你说出来的啊!” 林守溪没想到她反应这般大,无辜道:“之前给你敷药的时候,你不是挺乖的么?” 林守溪不说倒还好,他一提,慕师靖不免又想起了那次经历,她觉得,那是她一生最丢人现眼的时刻了,她趴在榻上,反复告诫自己,他是自己的宿敌,一生的宿敌,现在他的一举一动皆是假惺惺的好意罢了,万万不可上当受骗,可是,当林守溪问‘这里怎这般鼓,也是肿了么’并将冰凉的药膏敷上去时,她未能忍住,娇羞难当,竟发出了小猫般的呻吟。 她虽及时闭唇,但她知道,林守溪肯定听见了。 “你还敢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慕师靖忍无可忍,挥拳打了上去。 林守溪并不惯着这小妖女,再度将她降伏,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按在了紧闭的大门上,慕师靖红唇紧咬,心道自己身为云巅榜榜首,独步天下无人能敌,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天煞的克星……不对,好像他们一家子都是自己的克星! 慕师靖想到这里,更加委屈,她当初看诛神录时,将自己代入了那广猎天下美艳,见好就收的风流主角,如今一看,她似乎更像是主角后院中人见人爱的受气包…… “你,你放开我!”慕师靖挣动身体,却被林守溪按得死死的。 忽然,身后的门开了。 专心争斗的两人皆猝不及防,一时身子不稳,向后摔倒。 慕师靖反应很快,她以真气驱动死证,驭剑身后,将它当成拐杖,一端抵着自己的腰肢,另一端则抵住地面,勉勉强强将她的身躯支住,林守溪与她互相抓着手,也连带着倾了过去,他压在慕师靖的身上,与少女胸脯相贴,回过神时,慕师靖吹弹可破的诱人红唇已在咫尺之间。 林守溪与她四目而视,少女的眼眸像是一汪清潭,明明已经清澈见底,却还是勾引人不断去看。 他们谁也不敢说话,因为一旦说话,就很有可能打破这若即若离的一线,触碰到对方的嘴唇。 “你……你们怎么来了?” 最终,还是贺瑶琴开口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手足无措。 …… “道门与魔门的师兄弟我都安置妥当了,当日前来围攻的江湖人士,我也给予了责罚,现在他们都喊我代门主,呵……我可当不起这个名头,正好,真正的圣女大人回来了,此后,就由慕姑娘来为道门掌舵吧。” 贺瑶琴有条不紊地说完后,竟加快脚步,走到林守溪面前,屈下双膝,跪了下来,说:“先前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与公子作对,多有得罪,如今公子平安回来,要杀要剐,小女子都受着便是。” 林守溪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说贺瑶琴。 过去,她的确跟在司暮雪身边,与他们为敌,但如果没有贺瑶琴的几次自作聪明,事情绝不会进展得那般顺利,若林守溪身边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会怀疑,这是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最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