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终于要觉醒过去的记忆了。 林守溪却说:“像你这么好的姐姐,恐怕只在梦里才有吧。” 慕师靖柔伏在他的身上,浅浅地笑。 林守溪伸手去触她的束腰。 慕师靖心头一动,虽察觉到了,却是假装醉眠,没有阻止,可林守溪却没有继续的动作,不久之后,她听到了悠扬的箫声。 原来,林守溪拆解的是她随身带着的洞箫。 慕师靖朦胧的醉眼里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她轻声叹息,渐入梦乡。 三年后,他们回到了道门。 这三年里,他们走遍了整个天下。 “走过了这么多地方,你最喜欢哪里?”慕师靖问。 “都喜欢。”林守溪说。 “真花心。”慕师靖嗤之以鼻。 “我喜欢南方的水榭,雨水缠绵时会让我想起姐姐说话时的温柔,我也喜欢北国的雪野……” “住口!”慕师靖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你年纪还小,不准说这样的花言巧语,听到了没有?” 林守溪委屈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年里,他们都是在道门度过的。 岁月娴静。 某天早上,慕师靖如常给林守溪上课,教他功法。 “你学的还挺快的,该教你的我也都教了,你还有什么想学的吗?”慕师靖问。 林守溪沉默良久,最后展颜一笑,说:“我想学擒龙手。” 慕师靖紧紧地看着他。 相顾无言。 “你都想起来了?”慕师靖问。 林守溪点点头。 慕师靖看着不再稚嫩的少年,又看了眼外面凋落的花,后知后觉地说:“原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一晃十年。 光从格子窗里照进来。 时间在斑驳的影里消逝。 黑裙的少女坐在长安上,纤长的秀发铺满棉裙,她秀靥半侧,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娓娓的发丝,白衣的少年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草木在雨水后疯长,风将碎花瓣吹上天空,他们听着沙沙作响的树叶,凭此领会彼此的心意。 “慕姑娘……” 林守溪轻轻开口。 “叫姐姐。”慕师靖清冷回应。 “姐姐。” “真乖。” 慕师靖略显病弱的苍白面颊上再度浮现出笑,她捧住了林守溪的脸,深情地吻了过去,林守溪也给予了回应,太阳疯狂地坠落,白日成了夕照,墙壁上,投射出了少女的剪影。 剪影里,她哪里捧着什么少年,她手上端着的,分明是那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 骨灰盒的正面,有着新印的唇红。 慕师靖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木盒,怔了许久。 门忽然推开。 林守溪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走了进来,他蹲下身子,关切地看着慕师靖,问:“姐姐又在头疼了吗?” “我才没病。”慕师靖盯着药碗,身躯簌簌颤抖。 “姐姐要是真的没病,就快点醒过来吧。”林守溪从身后抱住了她。 “醒过来么……” 慕师靖喃喃开口,终于捧起了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从她的唇边四溢开来。 梦境倏然碎裂。 慕师靖又回到了时间的光柱里。 她捂着额头,后知后觉。 来不及多想。 一切都在身后抛远。 轰—— 死城的暴雨与雷电重新炸入她的眼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