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清池位于祖师山的山腰,清冽的泉水自万壑间奔涌而来,碰撞成雪白的水柱,呼啸着冲入这片清幽潭水之中,潭水初觉寒冷,浸泡久些以后,反而浑身温暖,妙不可言。 这是祖师山女弟子的沐浴之处,也是她们吐纳修道的场所。 时近黄昏,露清池只有零零散散数十名女弟子,她们有的身披薄纱在池边打坐,有的赤身浸在水中,泼水嬉戏,有的只是精心撩水沐浴,有的以池水为镜,梳理青丝,无一不美。 胥香在祖师山地位不俗,她来时,女仙们皆点头致意。 胥香的粉裙悠悠飘转,满怀心事地走入了露清池中。 林守溪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直接让九明圣王金焰在露清池旁等待。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胥香换上了淡青色新衣,去到了剑塔。 剑塔是一座建成数百年的古楼,古朴庄重。 胥香走到楼顶时,那对母女已在楼顶上等她。童鸾的母亲早已迈入人神境中,数百年的风刀霜剑未能在她的面颊上雕刻出一丝的皱纹,长裙血红的她很美,只要那曳地的裙摆再度舞起,依旧是倾国倾城的姿色。 她名叫童青鱼,人们皆称呼她为鱼大人,童鸾随的是她的姓。 童鸾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小的时候,她曾问过娘亲自己的身世,童青鱼只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对她说,你是娘亲身上割下来的血肉。 在娘亲面前,童鸾低眉顺眼。 「晚辈拜见鱼大人。」胥香乖乖跪在地上。 「之前的事,鸾儿已与我说过了。」童青鱼说:「我不会错的,大苍神已给赐了我神启,神启中,我看到了白祝,她远未真正破壳。」 「可是...」 胥香不敢质疑,只委婉道:「她的确很强。」 「可是打败你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不是吗?」童青鱼问。 胥香一愣,又道:「可那魔头是白祝的手下败将,臣服之姿不似作伪。」 「你怎知那是臣服呢?白祝斩魔一事虽闹得很大,可没有人真正见到那一战,说不定落败的白祝,她早已成为了那魔头的禁脔,你所看到的,只是他们演的戏而已。」童青鱼幽幽猜测。 此言一出,胥香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白祝雪裙独立的出尘画面,不敢相信,只当这是一个阴谋的猜测。 「若真如鱼大人所言,那这魔头又来自哪里?神山怎会凭空冒出两个这等强悍的人?」胥香忍不住问。「我也不知。」 童青鱼说:「不过,若真如我想的那样就好了,那样的话,倒也省的我们再出手去坏她道心 了。」 听到这里,林守溪心中一突,他想的果然没错,的确有人刻意要坏白祝道心,可是,她所图的又是什么? 「白祝仙子为人极好,我们并非邪道,为何要去残害她?」胥香也问。 「白祝是不是好人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她是灾厄之种,是和道门楼主一样的灾厄之种,她们是有毒的柳絮,被风带过了城墙,若不将她们清除,不必等邪神来犯,我们也会遭受灭族之祸。」 童青鱼说:「这等灾厄之种,毁其肉身远远不够,必须令其道心崩损才能彻底毁灭。」 「灾厄之种...」 这一说法百年前倒也沸沸扬扬过,现在已无人再提,不知为何,童青鱼却固执地相信了,是她口中那位'大苍神给了她神启吗...胥香不得而知。 「问完了吗?」童青鱼问。 胥香混身一紧,将螓首垂的更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