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没有回答,只是说:“你们所认为的影子没有这么强的能力,做这件事的另有其人。” “我们所认为的影子?”慕师靖将关注点放在了这里,“也就是说,我们圣巢确确实实有卧底潜伏在了三界村?” “嗯。”黑影犹豫着点头。 “你能联系到他么?”慕师靖又问。 “你想做什么?”黑影问。 “稍后我会拟一封战书送去三界村,交到林守溪的手上。我会以争夺龙鳞镇的归属为名将他约出决战。” 慕师靖清冷道:“我有信心可以赢他,却没有信心可以杀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希望仙村的那一位可以配合我出手,将林守溪立毙当场。” 慕师靖清冷的话语中透着藏不住的怨恨,立毙当场四字更似将钉子一枚枚地敲入骨头里。 “你与他有旧怨?”黑影困惑地问。 “你不需要知道。”慕师靖的脸重归平静,她提起死证,以拇指将剑推出一截,道:“帮不帮我?我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 黑影长叹,他似乎终于明白,区区一个魔巢的魔王,在她这等级别的天骄眼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稍一犹豫,黑影便被迫做出了自由的抉择。 慕师靖没有急于离去,她在空荡荡的魔巢中转悠着,灵动的眼眸左顾右盼,似在寻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黑影主动开口询问。 “你这里可否有名贵的器物丹药?”慕师靖问。 “你……”黑影越来越确信,宗门倒是真没找错人,“你觉得以我这个状态,还可以服食丹药吗?” 慕师靖不置可否,她寻了一圈,然后随手从两侧挖空的石壁上取下了数本古籍,任意翻阅。 这些古籍大都阐述的是妖术,于她无益,翻来覆去间,她唯一寻到一本勉强能用的,则是本炼器术。 这本书纸张特殊,显然被书的主人翻来覆去看过,看得书页都泛旧了。 炼器术…… 慕师靖朝着镜子那边瞥了一眼,影子在镜中一动一动,看似很平静,但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暴露出了它的紧张。 她将这本书拢入袖中,暂且收走。 见这魔王居所实在没什么好搜刮的了,她才推门离去。 看到炼器二字,慕师靖不由想起了魔巢的圣物太古清光鼎,既然来了魔巢,自然要去见一见这件古代传承下来的旧鼎。 按照魔巢的传统,祭拜圣物需沐浴更衣,她身为圣子自也不会免俗。 古香缭绕,轻纱遮蔽,慕师靖仰望着穹顶,足弓绷着,尖细的足尖不停从泛着温热的泉水上掠过,水面上的热气蒸起,触及她雪白冰凉的小腿,在上面凝结出了晶莹的水柱,许久之后,她回神,俯身试了试水温,便将手折于脑后,取下圣子发冠,置于雪白冰丝之旁。 她剥去褒博的黑裳,黑裳之下几乎片缕不着,一时间,幽暗的石室内所有的烛火似都失去了颜色,唯她泛着圣洁而旖旎的光彩。 少女褪去了仅有的遮挡,步态袅娜地沿着阶梯走入了水中,她尚年少,稚气未褪,故而这份妖女的媚意也显得扑朔迷离起来,她每一分美妙的曲线都似凸面的琉璃镜,将她身上的妖媚放大,而她静若秋水的脸却又纯净冰冷,将妩媚之意纷纷收束,于是这抹气质好似被涟漪搅碎的光影,模糊而迷离。 慕师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师尊第一次帮自己沐浴的场景。 那时候,年幼的她被师尊抱入了一个高高的、盛满了花瓣与药香的木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