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遭受天谴,骷颅间的火瞳变得黯淡,心脏也化为脓水流走。 龙尸不死,但这具白骨却就此凋亡。 “真国?” 林守溪与慕师靖对视了一眼,确认没有听错。 他们不懂这个词的含义,但慕师靖忽然发现,怀中抱着的白祝松开了捂住眼睛的手,她神色傻傻的,似在努力回想什么。 “白祝,你怎么了?”慕师靖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白祝……白祝好像听过这两个字。”白祝喃喃道。 “你听过?”林守溪连忙问,他可不像慕师靖那样觉得白祝没用,相反,他相信她藏着很大的秘密。 “嗯……” 白祝轻轻点头。 “你在哪里听过?”林守溪追问。 小白祝却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在那具骷颅头说出‘真国’二字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奇怪的场景——她在一张黑色的石案上,从视角来看像是一个摆放着的小盆栽,她的面前,一个青裙的女子低着头,以笔停停写写,她漂亮的脸蛋因为常常锁着的眉而变得忧愁,她盯着古卷,手指在案上敲打出有节奏的声响,女子朱红轻启,反复说着两个字: “真国。” 这是自己成精之前的记忆么?她怎么会记得这个呢…… “白祝,白祝也不确定……” 她不知道这一幕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一向乐观的白祝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林守溪没有追问,他打算先将这具神秘的白骨带回神山去。 慕师靖认同他的想法,但骨头得由他来搬。 正当此时,什么东西不合时宜地从高中坠落,砸到了眼前的雪崖上。 山摇。 大雪从山坡上崩落,顷刻将这具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尸骨覆盖,雪山的上方,一道长长的黑影滑落,定睛一瞧,竟是一条白鳞大蟒。 大蟒的身体上伤痕累累,它从山上滑下,身躯滑出蜿蜒的雪线,它见到了林守溪与慕师靖一行人,伤痛与嗜血的本性点燃了它的瞳孔,它受伤的身躯飞速移动,朝着少年与少女扑绞而来。 他们的反应也很快,只见两道雪光闪出,湛宫与死证皆已出鞘,明晃晃地朝着大蟒斩去。 大蟒碰到了硬茬子,它的缠绞被躲去,唯砸起了一大蓬雪,少年与少女已腾跃上空,两道剑光一左一右斩落,白鳞与肌肉被轻而易举地切开,湛宫与死证在蛇躯内碰撞交击,发出清越的声响。 这声音对于大蟒而言是噩梦。 脊柱被斩断,巨量的鲜血从它的瞳孔中喷出,它扬起高高的躯体,发出凄厉长啸,高昂的额头也被慕师靖一剑钉穿,砸回地面。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大蛇出现?”慕师靖抽出剑刃,看着足下蛇尸,疑惑不解。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狂风从雪崖的那一边吹来,转眼之间,一头体型与巨蟒相比也不遑多让的四翼雪雕从云层中落下,箭一般朝这里俯冲过来。 大蟒的伤是它留下的,这头凶狠的蟒蛇不过是这雪雕追击的猎物! 雪雕看到自己的猎物被杀,亦激起怒气,那一对羽翼交替挥动,卷起大雪与狂风,藏在羽翼下的利爪宛若铁钩,朝着林守溪与慕师靖扑杀了过去。 “好大的鸟……这可比大鹅大多了。” 白祝小口半张,作为一只仙萝精的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猛禽的恐怖。 若是独独面对一只妖雕,林守溪与慕师靖当然不会惧怕,但好巧不巧,他们身后原本平静的雪山,被他们的厮杀动静惊扰,巨量的雪自高山上滑下,转眼汇聚成恐怖的崩毁之景。 雪如山洪崩落,那是一千头巨蟒也无法比拟的重压感,面对着类似山岳倾倒般的天灾,哪怕是仙人也只能避让。 “完蛋了……白祝要被埋起来了……”白祝明白了什么是祸不单行。 掩埋的洞窟里,很具灵性的云螺艰难地从雪里钻出,寻找自己的主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