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全然没想到萧华嫣会突然对她发火。“小姐,可是奴婢出的这计策不好……” “我说让你滚!快滚!!听不懂吗?” 锦绣一愣,不料萧华嫣突然发火,咬着唇,低着脸,告退。她不过是个丫鬟,当然不敢反抗主子的命令。 萧华嫣打发走了一屋子人,只剩自己,起身坐到铜镜面前。镜中的自己容颜依旧,发丝如墨、唇红齿白、娇艳动人。可凑近铜镜仔细看,似能看见那眉间有一道极为细小的皱纹——是生气愤怒时的皱纹。 萧华嫣想起方才锦绣说那番算计的场景,心头无端一阵恐慌,泪水染了美眸,喃喃自语: “是不是因为这丑陋的皱痕,你才避不见我……” 今日,文帝前去羌吴王子处时,萧袭月早已不见,连同桌上那壶酒,也不见了,唯有羌吴王子昏睡在榻上。伺候羌吴王子的宫女来告,说是秦壑抱走了萧袭月!于是她立刻借口有事求见,秦壑竟然避不见她! 是不是,是不是秦壑知道了是她背后主使的?所以才见都不肯见她,宁愿在里头守着萧袭月,也不见他!萧袭月中了那秘药,会不会……已经是秦壑的人了?她去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撞见他们…… “啊——”萧华嫣想到此处,心痛又悲伤,烦躁的两下子把梳妆台上的物什全噼里啪啦的摔在了地上,珠钗胭脂摔了满地狼藉! “萧袭月,萧袭月,为什么人人都喜欢萧袭月!明明我什么都比她优秀比她好!明明招人喜欢的是我!” 萧华嫣挥臂间,又看见胳膊上那一道蛇斑一样难看的疤痕,心头又是一阵厌恶、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萧华嫣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崩溃的趴在梳妆柜子上大哭。 萧华嫣哭了一阵,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有一些迷茫,也,似有了一些新的领悟…… …… 萧袭月从宫里出来时,天早黑了。回将军府的马车车轮轱辘轱辘的转着。 萧袭月对车帘外赶马车的人冷哼了一声。 等回府再收拾他! 萧云开得了之前那些教训,对萧袭月忌惮得多了,现在也不管她的行动,是以晚些回来也没有人敢找她麻烦。将军府上的下人也都渐渐摸清了情况,不敢招惹萧袭月。 香竹园中,两丫头早等急了。冬萱和香鱼左等右等,终于等回来了萧袭月。 “小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可吃过了?冬萱,快去把羹汤热一热。” “哎!” 萧袭月脸色略阴沉。“香鱼,把门关上。” “是。” 香鱼瞧了眼脸色阴沉沉的萧袭月,又瞧了眼跟随萧袭月进来的“马车夫”,关上门,出去了,只留下萧袭月和“车夫”二人。 穿青布衣的“马车夫”一揭斗笠,露出一张清俊的男子脸庞,黑发与青衣映衬着,简单朴素,而衬托着一张脸格外清俊而秀气。 “你还不跪下认错!”萧袭月隐忍着怒气,“还是说,你还忘不了从前害死你兄长的‘主子’?” 颜暮秋紧抿着唇,看着萧袭月的眼睛,具是寒意,一开口,声音让屋子也骤然低了几分温度,然这种冷,与秦誉那种冷又不同。这是一种冷漠。 竟然还与她对峙上了? 萧袭月低声喝道:“跪下!” 颜暮秋紧抿了唇,单膝跪下,纵然穿着一身下人的青布衣裳,也掩盖不了身上那分铮铮冷傲。 “四小姐,暮秋既然发过誓会保护你,便不会让你有危险,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恐吓刁难,并不能让我对你卑躬屈膝。” “哟,真是好骨气啊呵,不卑躬屈膝?那你现在是坐着么。” 萧袭月讥诮。 “……” 颜暮秋不言、装死了,萧袭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踩在他胸口上。“保护我?你是要等我着了道儿、无翻身之地了,才出来救我么?这般暗卫,要你来何用!!我不过一试探,你便露出了破绽。” 颜暮秋武功高强,被萧袭月踩着胸口,这姿势是何等的屈辱,只是强忍着,没有反抗。 “暮秋看见五皇子来了才没有出手,他必然会救你,他救走你,或许还能追查一二,况且,三皇子一定会询问你的行踪,也会发现,所以,无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