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蝉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卑微而又可怜。 “苏蝉本是一名堕落风尘的女子,不曾想过能有今日这番荣华富贵,能够有这段日子的回忆,能够认识殿下和萧姐姐、与你们成为一家人,已经是三生、十生的有幸,虽死无憾。苏蝉故乡在蜀南,烦请殿下答应苏蝉最后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秦誉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美人的哭泣而心软半分。萧袭月看着苏蝉闻了秦誉的问话,而立时煞白了脸,煞为可怜。 苏蝉颤抖着唇,“烦请殿下派人,将我的尸身,运回蜀南……” 语毕,苏蝉身子一斜,倒在地上身子颤抖、抽-搐起来,神志有有些恍惚。 剑风上前一把脉,对秦誉禀告道:“殿下,是中了毒。当是苏侧妃事先就服下的。”剑风顿了顿。“殿下……这救,还是不救?” 苏蝉满身血点子,娇美的眉目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仰望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男人,泪水含在眼眶里,眼中写满了乞求。却只见这神祗一般的男人,眼睛平静无波的看了她眼,无情的吐出两个字—— “不救。” 苏蝉满眼的希冀尽数碎裂,连同心底最后对这个男人的倾慕,都碎了。看来,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 萧袭月看了眼苏蝉,她瘦弱得如同一片白纸,写满了绝望。这样得场景似曾相识般,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冷宫青烬殿里,她被秦壑赐死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狼狈凄惨的爬在地上,听着要将她赐死、以觉江山之患的声音…… “臣妾请求殿下,救苏侧妃。” 萧袭月跪地恳求秦誉,仰起脸来正对上秦誉不太同意的眼神。他的眼神是在让她考虑清楚,这女人可是很可能要与她争宠的女人。 萧袭月也回了秦誉一个眼神。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苏蝉终究是救过她一命,这一回便算是还给她。往后多加注意便是了。 “既然萧侧妃求情,那便留你一命,只是日后,你定要铭记在心,不可有半分异心!否则……”秦誉盯着苏蝉说了这一句话,神情严峻,显然不是随意说说的。 苏蝉已经如同崩溃的行尸走肉,除了满面凄怆,再无其他。 “剑风,将苏侧妃带去本宫的辛翠斋。” “是,娘娘。” 苏蝉就这样被萧袭月带回了辛翠斋。 好在毒并不是剧毒,致命需要一两个时辰,加之悔禅还在宫中,是以,苏蝉被灌了些药,受了一顿折腾之后,命是保住了。昏昏沉沉的睡着。 萧袭月将事情思索了透彻。苏蝉杀了陈太后的得力细作,不可能再投靠陈太后。她杀了那两人,是在表明她选择了他们这方。当然,也不排除是陈太后授意,使得苦肉计,牺牲了那两个宫女,让苏蝉得到他们的信任。 不过,她萧袭月早已过了愚蠢得意气用事的年岁,若没有把握,也不会留下苏蝉。一旦发现她有丝毫的不对劲,便将她除了便是。 苏蝉醒来后,茶饭不思,躺在床上如同死尸。显然这回的打击甚大。 冬萱端了粥碗来伺候苏蝉喝粥,心不甘,情不愿。她当然不喜欢这个苏侧妃!柔柔弱弱的尽会扮可怜,哪像他们家小姐,虽然身子纤弱,但是精神气儿向来都是足足的,从不博人同情!痛了累了咬着牙扛过去、报回去。不过,就算她再不喜欢,主子吩咐了,她也只得好好的来伺候苏蝉。 冬萱瞟了苏蝉一眼,话中带着讥诮。“苏侧妃娘娘,咱们娘娘吩咐我来喂你喝粥、别饿着了,若不让你喝下去,冬萱我可就板子上身了。起来喝吧……” 苏蝉声音虚弱沙哑,张口,眼泪就滚了下来。“我不喝,你端走吧……” 冬萱将粥碗一放,冷言冷语。“放心,这粥里没毒,你喝了也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咱们家娘娘心地善良,救人便是救人,没那许多弯弯拐拐的,也不是为了让谁记着她的好,让别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冬萱故意影射苏蝉为萧袭月挡毒镖之事。 苏蝉听了,泪珠越发滚得厉害了,羞愧难当。 这时,萧袭月正好进来看见,说了冬萱一句,让她下去。小妮子努着嘴委屈的下去了。 萧袭月端了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那滚烫的热气,递到苏蝉跟前。 苏蝉灰败的眼睛终于动了动,有些受宠若惊,也有防备。在怡人院里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子,也知道女子的嫉妒心有多强。她不信萧袭月这样固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