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是想给她个下马威!以为这伎俩就能吓到她萧袭月,让她主动求上门去认输落胎?怎地这般天真呢。 此招是后宅中最常见、最有效之招数,姚氏不是蠢,只是不够了解她萧袭月罢了。 虽然计谋拙劣,但萧袭月也是险些中招!也是她因着一早送走秦誉去苦战,心头装了事,一时疏忽了。不过,这也恰好暴露出,现在平津王府暗藏着漏洞,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得好好整顿整顿! 争斗,无论是后宅女子的争斗还是天下之争,与下棋都是一个道理。必先自保,再是伺机进攻,方可笑到最后! 下人们散后,萧袭月也是疲了。经历了方才那么一阵又灌又吐的折腾,这会儿还没吃上点正经东西,不过也是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喝点淡茶,歇息歇息。 屋子里还是香鱼、荷旭、冬萱伺候着。 冬萱看了看门外,对萧袭月小声道:“娘娘,依冬萱看,此事恐怕跟后院儿里整天吃斋念佛的苏侧妃有关系。她假装吃斋念佛,大约是麻痹人视线的。” “哦?你倒说说,与苏侧妃有什么关系。” 冬萱条条分析。“苏侧妃是陈太后娘娘赐给王殿下的侧妃,可是却一直不曾受宠,而且又受过娘娘的教训。眼见王殿下对娘娘的宠爱是一天比一天深,同为侧妃,娘娘却能怀上子嗣,成为府上的女主人,而她苏雪樱却只有巴望着的份儿。娘娘,这事儿十有□□是跟苏侧妃脱不了干系,只需将她带来拷问一番便知!娘娘,您,您这般看着冬萱做什么啊……可,可是冬萱猜得不对?” 冬萱被不吭声地萧袭月看得有些紧张。 “没什么。你说得甚是有理,只是无凭无据将人拖来拷问,只怕有些不妥。若不是她做的,岂不是伤及无辜。” “娘娘,您想啊,这府上除了苏侧妃还有谁对您嫉恨呀。十有□□都是她。” “你如何就这般笃定,十有□□都是苏侧妃?” 萧袭月瞧冬萱的眼底含了一丝寒光,冬萱方知自己说得太执意了些,低头怯懦状。“奴婢,奴婢也是猜测。冬萱跟着娘娘,在桐城第一次遇见苏侧妃的时候对她印象便是不好,而后她又妄想与娘娘争宠,奴婢……奴婢也是打心底里对她喜欢不起来。” 冬萱以前是断然说不出这等话来。 “哦?”萧袭月并不置可否。这事当然不是苏蝉,她肚子里清楚得很。“冬萱,我前些日子让你做的衣裳做得如何了?先拿来与我看看样式,免得后头改起来麻烦。” 萧袭月见冬萱和香鱼两个丫头都有些支支吾吾的。“如何,莫不是还没开始?” 冬萱似有难言之隐,香鱼先开口:“娘娘,冬萱的手指被火炭烤伤了,恐怕十天半月的都没办法动针。香鱼的绣花功夫娘娘清楚得很,绣只鸳鸯像野鸭,也不敢擅自动工,是以……” “嗯……”萧袭月嗯了一声,看冬萱的食指上确然是涂了些药水,是真伤了。 萧袭月让冬萱下去歇息了,这两日不用伺候。香鱼按萧袭月的吩咐,去将厨房的人整顿一番,屋子里单留了荷旭在身边。 荷旭见冬萱和香鱼走远,灵动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娘娘,奴婢瞧着这冬萱姑娘仿佛和初见时的性情儿有点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儿?” “既然娘娘问,那奴婢也就直说了,还请娘娘莫要将荷旭此言当做争宠所编造的。” 荷旭见萧袭月点头让她说,才娓娓道来: “荷旭已经观察冬萱好些日子了。总觉得她似乎变了,平日里天天见着也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但回望这半年多来,两相一对比才觉着是变了许多。记得在江南的王宫里,奴婢第一次见她那几日,她常穿的衣裳都是浅色的为主,而且花样在丫鬟服饰里也是偏活泼的。北上平京之后,娘娘赏赐了奴婢们几块布匹做衣裳,她却选的是最深的颜色,做的样式也极为简单、利落,与她在平津王宫大病之前的穿着风格不符合。” 荷旭分析得极为细致,萧袭月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北上后正值冬日,穿深色布料耐脏,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娘娘说得有理,不过还有一点。奴婢记得冬萱姑娘曾经梳的双丫髻要高上半寸,左右各有一对次等珍珠,左边的其中一颗要小些,而大病之后,她的发髻就矮了半寸,那颗小的移到右边去了……” “或许想换换样式也未必然。”萧袭月顺着荷旭的话理下去,这些她也观察到了,只是模棱两可,不足以说明什么。 “还有,娘娘。奴婢半年前发现冬萱有异样时,送了一双新鞋子与她。记得娘娘初到平津王宫时,冬萱的鞋子是左边那只的外侧磨损得比较厉害,但这半年来,奴婢送给冬萱姑娘的新鞋也变成旧鞋。奴婢发现,竟然是右边那只磨损得厉害!一个人的穿衣喜好可能在短时间内有些许的改变,但走路的姿势,却是难以改变的!” 萧袭月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