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了跟在周氏身后的徐昭身上。 不等她开口,徐昭就缓步上前,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磕头请安:“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徐昭这举动倒让屋里的人诧异了一下,当年这四小姐可没这么懂规矩,四小姐是二房嫡出,又深得二老爷疼爱,自是气性大些。知道老太太不喜她,也不爱往老太太跟前凑。 如今在外头三年,倒是懂事多了。 王氏是个精明的,见着跪在那里举止大方得体,眼中又透着孺慕之情的徐昭,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 半晌,崔老太太才笑道:“起来吧,三年没见,昭姐儿也懂事了。” 老太太话虽这样说,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徐昭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周氏身后。 才刚站定,绣着牡丹花容的大红帘子已经被撩了起来,有婆子通报说:“老太太,姑娘们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一阵说笑声。 除了二房的四小姐徐昭和五小姐徐茵外,徐府还有五位小姐。 大小姐徐徽,年十四,二小姐徐瑶,年十三,是大老爷的长女和次女。徐微乃大太太王氏所出,徐瑶则是楚姨娘所出。三小姐徐佩,年十三是三老爷的长女,乃是莲姨娘所出,只是自小养在三太太的名下。六小姐徐淑才刚八岁,是四老爷的长女,也是四太太所出。至于七小姐,乃是三老爷的幼女,三太太所出,才满三岁,未能过来。 见着几个孙女儿,崔老太太的心情格外的好。 姑娘们缓步上前,盈盈施礼,“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都起来吧。”说完这话,老太太又对站在最前头的徐徽招了招手:“外头热,过来坐吧。” 只听这话,便能知道老太太平日里多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一屋子的人,大太太,二太太,四太太都站着,偏叫一个晚辈坐下。 徐徽是大太太亲生的,王氏自没觉着什么,隐隐还有几分得意。然二太太和四太太可就不一样了。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周氏就微微皱了皱眉,视线落在站在那里的徐徽身上。 “三年没见,徽姐儿竟出落的愈发标志了。” 徐徽是府中的长女,自幼被嬷嬷教导着学规矩,虽老太太发了话,却也不敢放肆,错了规矩。 一时,便有些左右为难了。 如今听着周氏的话,心中竟生出一些感激来,福了福身子,道:“侄女给婶娘请安。” 周氏听了,微微一笑,亲手将她给扶了起来。 老太太见着这情景,脸色变了变,到底不大好露出不快来。 老太太身边的闫妈妈深知她的性子,忙上前提醒道:“老太太,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好了,都回自个儿屋里吧,留徽姐儿陪着就行了。” 如此,众人才告退,只留了大小姐徐徽伺候老太太吃药。 从荣欣堂里出来,徐昭方才松了一口气。 周氏看了她一眼,好笑道:“一路看着外头的景色,也不歇着,怕是早就忘了回府还要应付这些事儿吧。” 徐昭听了,一下子就扑到周氏怀中:“才没忘,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这话徐昭可不是胡说的,三年前她被老太太罚跪,醒来后只过了小半个月就随父亲外放常州了。所以她对徐府也只是了解,对徐府的小姐少爷也不过是见了面儿能认出来罢了。至于老太太,她只见过一面,还是随着周氏去请罪的。 方才请安的时候,她虽然瞧着大方从容,心里却是紧张得很。 周氏听了,眼中闪过一抹暗恨,也难怪昭姐儿会怕,当年昭姐儿才七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便是犯了什么错处,老太太也不该那般责罚,祠堂里又黑又冷,再加上湿气重,差点儿就害得昭姐儿送了性命。 这件事情,她是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 “太太,累了一路,先回住处歇着吧。”薛嬷嬷伺候了周氏多年,知道周氏对老太太的不满,只是,这才出荣欣堂,不好再说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