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氏的身上。 老太太这是怕夜长梦多,表姑娘身子刚好,就迫不及待的定下来了。 周氏听了,微微一笑,只说道:“老太太这样说,媳妇哪里有不肯的,只是怕仓促了,委屈了姨娘。”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里正好有给盈丫头准备的衣裳,还有一些首饰,一并给了她,也不枉她跟了我多年。” 老太太说着,就叫严妈妈拿来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几套崭新的衣裳,都是上好的料子。再有一个檀木匣子,里头放着一套珊瑚玳瑁贝壳头面,簪子首饰,还有两百两的银票。 崔若盈见着这些东西,眼圈一红,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待若盈这样好,若盈......” “不说这话,你是我的侄女,虽说是做妾,也不会叫你委屈了。” 老太太都拿了东西,几位太太自不好没有表示,大太太王氏拿了一根簪子,三太太岑氏拿了一个银镶宝石的扁方,四太太则是给了一对儿紫荆花赤金耳钉。 周氏作为当家太太,自是等明日喝了茶之后才赏。 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叫众人退下了,只留了崔若盈在屋里。 “来,到我跟前来。” 崔若盈上前,蹲在了老太太跟前。 “盈丫头,姑母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只记着,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自己的孩子,往后才能在府里立足。” 崔若盈眼泪簌簌落了下来,扑到老太太怀中哭了起来。 “好孩子,不哭了,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顺了。” 说了会儿话,老太太就吩咐了严妈妈,将她送到客栈去。 这边,徐昭一回去,就忍不住道:“祖母也太心急了些,难不成还怕娘亲反悔。” 周氏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早一日迟一日又有什么区别,我倒是想早一日喝了她的茶,往后府里再没有什么表姑娘了。” 徐昭听着,也点了点头,今个儿在荣欣堂,老太太的那番举动,分明不将她当成妾氏。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常州,女儿有些想爹爹和哥哥了。” 老太太折腾了这么一遭,目的也达成了,总不能还拦着她们,让她们留在京城。 徐昭觉着,还是常州更好些,离了徐府,日子也更自在些。 “等明日将崔氏抬进来,娘亲就和老太太说,想来老太太不会阻止。” 她到底是二房的当家太太,府里离了她,老爷也不得力。 徐昭嗯了一声,面上露出一抹笑意,终于是要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昭早早便起来了,由着半夏和连翘伺候着梳洗,换了身烟霞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纱裙,就匆匆到了正屋。 她到的时候,梅姨娘和徐茵已经在屋里了。 只一会儿工夫,外头就有人通传,说是盈姨娘进府了,是用一顶小轿从后门抬进来的。 “带她进来吧。”周氏淡淡道。 那婆子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很快就领着盈姨娘走了进来。 因着是妾,不能穿大红色,所以崔若盈只穿了一身水红色绣着蝴蝶穿花的衣裳,脚踩一双桃红色绣玉兰花绣鞋,挽了流云髻,头上插了一支菊花折枝金簪并蓝银珠花,点翠垂珠蓝玉耳坠,手腕上戴着赤金石榴镯子。 当真是个美人,徐昭实在想不明白,这表姑娘怎么就不求老太太给她寻门好亲事,偏要上杆子给人当妾。 周氏朝秋彤点了点头,秋彤就从小丫鬟手里拿过了一个蒲团,放在了地上。 崔若盈上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从秋彤手中接过茶,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道:“妾身给太太敬茶。” 周氏本就瞧不上她,所以也没想在这种事上难为她,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就将茶交给了站在一旁的薛妈妈。 “往后你就是二房的人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你只守着规矩别给二房抹了脸面就是了。” 崔若盈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却只恭恭敬敬道:“是,妾身谨记太太教诲。” 周氏赏了她一根瑁玳镶红宝钗子,崔若盈又站起身来,对着坐在一旁的梅姨娘福了福身子。 梅姨娘站起身来,回了礼。 “妹妹不必多礼。” 这边,徐徽才从老太太那里回来,见着母亲王氏,便说起了崔姨娘的事情。 “虽不是一房的,可表姑姑成了姨娘,往后见了也尴尬。” “担心什么,你二叔在任上,她们自是要回常州的。” 徐徽听了,点了点头,半天才喃喃道:“四妹妹能离开,最好不过了。” 王氏诧异了一下,看着徐徽道:“怎么这么说话?可是你和四丫头起了什么争执了?” “哪有,是四妹妹跟我说,她想回常州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