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劳王妃记挂,又有大夫来诊脉,妾身已经无碍了。只是这两日王妃免了妾身的请安,妾身心中实在难安。” 说这话的时候,穆芷徽面上恭顺万分,心中却是格外的不甘和恼怒。 那日她听了君嬷嬷的话之后,已决心在徐昭这个王妃面前伏低做小,做好妾室的本分。 可偏偏,徐昭却是先她一步叫人过来传话,说是她既然着了凉,这两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只专心养好身子才是。 徐昭本是无意之举,可这番举动在穆芷徽看来,却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叫满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因着成婚当日独守空房,自艾自怜才将自己弄病的。 这两日,她虽然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可也猜得到下头的奴才都在议论些什么。 这叫她如何能不恼怒,如何能甘心被徐氏这样算计。 听着穆芷徽的话,徐昭只笑了笑,开口道:“你既进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人了,赶紧养好身子,替王爷绵延子嗣才是最好。” 说完这话,不等穆芷徽开口,徐昭就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动身了,别去迟了叫太后担心。” 穆芷徽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 连翘扶着徐昭走了出去,她才又跟了上来。 看着徐昭的背影,又想到方才她说的那句明显在讽刺她没有承宠的话,穆芷徽脸上再无笑意,眼中露出一抹记恨来。 肃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马车只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王妃,太后知道王妃今个儿进宫,专门派了奴婢在宫门口候着,还叫奴婢带了这件披风来,说是早起天凉,王妃又有身孕在身,叫王妃注意保暖。” 那宫女说着,就将一件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披风递给了站在那里的连翘。 “承蒙太后厚爱。”徐昭福了福身子,使了个眼色,叫连翘将那披风接了过来。 “王妃不必客气,能得太后这般看重,实在是王妃的福气。”那宫女脸上堆着笑,开口道。 穆芷徽见着连翘将那披风给徐昭穿上,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又是诧异,又是嫉妒。 这徐氏何德何能,竟能叫太后这般看重。 穆芷徽的视线朝徐昭的小腹处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想道,太后明着是看重徐氏,其实不过是看重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王妃跟奴婢进去吧。” 徐昭点了点头,就跟着那宫女走进了宫门。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这披风穿在身上自是格外的温暖。 徐昭进了慈安宫的时候,太后正坐在软榻上,下头坐着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说了什么,逗的太后连连发笑。 自打柔安县主出嫁后,徐昭这还是头一回见长公主的面。 想起几日前嫂嫂孟氏来王府说的那些话,徐昭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她缓步上前,先是给太后请安,再是给长公主请安。 太后对着她笑了笑,叫人给她搬了个绣墩过来。 徐昭谢过之后,这才落座。 到了这会儿,太后才将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的穆芷徽身上。 “你就是穆氏。”太后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又接着说道:“哀家听说,你好好的辅国公府不住,却是要住在寺庙里,这是为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