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是滤镜。 邹彦和宋妍的字一前一后,对比十分明显。宋妍的字体是前世写了十几二十年作业练出来的,工整秀气有余而风骨不足,邹彦的字铁画银钩自成一体,颇有气势。 邹志远倒是认同前面的话:“儿媳妇读书多,写的信自然得体。谁能想到十几年前偶然的约定竟然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儿媳妇还这么优秀。” “可见这都是注定的,该是谁的跑不掉。宋妍合该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方立华很是得意。 “哟,小田还写了呐。这画儿画得不错。”方立华继续往下看,“哦,画的是宋妍给小田做的衣服,用邹彦的旧军装改的。难为那孩子心灵手巧,我真想早点去看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最迟年后,肯定能过去。”邹志远给她吃定心丸。 “但愿如此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受影响。等去了怀省我们把小田接回来,我对不住邹仪,只能好好陪着小田,看他长大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方立华忍不住擦擦眼角,努力平复心情,“还有宋妍,她才刚结婚就要带孩子,难为她了。我真是恨不得马上飞过去。” 邹志远拦住妻子的肩膀,轻轻拍两下:“别急,我们稳住了孩子们才能安心。” “来,看看孩子们寄什么东西来了。”他打开包裹,一样一样取出里面的东西。 等拿出夹在语录中的照片,他眼睛一亮,连忙碰碰方立华的胳臂:“快看,这是邹彦和宋妍的照片。” “我看看。”方立华立刻倾身上前,“宋妍可真漂亮,这小两口太般配了。你瞅邹彦笑的,心里指不定怎么嘚瑟呢,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也不说谢谢我们两个老人撮合。” “这回你高兴了?” “高兴,高兴!这相片儿肯定是宋妍要去照的,也是她寄来的,邹彦没这个心思。还是她懂我们,我不就想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儿吗。你拿过来,”方立华直接从邹志远的手里抽走照片,“让我仔细瞧瞧。” 她拿过邹志远的老花镜戴上,细细端详照片:“宋妍没戴上手表,这是不喜欢还是没收到啊?” “肯定是没收到。”邹志远分析道,“他们都穿得这么正式,指不定就是领证的时候在宋妍的老家拍的,那时候手表还在路上呢。再说了,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要相信售货员的眼光,她们每个月卖几十上百只手表,哪一块卖得好哪一块卖得不好自然门清。” “行了。”方立华用手肘拐他,“我不就白说一句,也值得你讲这一大堆。” 邹志远一顿,心说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怕你因为儿媳妇没戴手表心里失落,不知好赖。 “明天我就去照相馆,问问这相片儿怎么保存最好,然后框起来挂上。”方立华心满意足地说。 “我明天有事,让小李和你一块去。小李,明天行吧?” “报告首长,没问题。” 方立华小心地把照片放到一旁,读完信看完照片的她终于有心情去翻包裹:“老邹,看,这是两对护膝。军绿的给你,我要这个白色的。” 方立华坐回沙发上,把护膝放在膝头,用手压了压。宋妍没在信里面说护膝是她做的,老两口是何等精明的人,联想到她给小田做衣服,自然知道这对护膝是她的手笔。 “老邹,这护膝真厚实,里头的料足得很,肯定是宋妍做的。瞅瞅这针脚细的,我就做不来这样细致的活儿。下回我得和她说,我们什么都不缺,哪用得着她辛辛苦苦做。就算做,一个戴在里头的护膝也不用费老大的劲做得这么精细。做针线活儿可伤眼呢。” “他们有缝纫机你忘了?儿媳妇的一片孝心,你非要那么说当心她误会你的意思,人家可是高高兴兴给你亲手做了护膝。” “我们家的人我知道,不会那么傻的。我们写信出去是不是也要被拿去查看一遍才能寄走?” “恐怕是。” 方立华嘟囔道:“算了,看就看吧。让他们都看看我儿媳妇多好。回头我再给他们准备点什么寄过去。” 邹志远制止她:“还是算了,我们寄过去他们倒要想办法回礼。一来儿媳妇说了什么都不缺,二来频繁收到大包小包也太张扬了些。” 方立华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只得打消了念头:“那我们多写信。不仅要写给宋妍,更要和小田联络,不然我担心小田到时候不愿意跟我们回来。” “小田像邹仪,不会无理取闹的。” 方立华无力地将双手放在膝头:“我倒不怕他不乖,就怕他太乖。邹仪和邹彦就是太懂事了,那时候我总是忽视他们。” 邹志远揽住她安慰:“好了,别难受。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好好把握住当下。”他们一家人迟早会在首都团聚。 怀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