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又忐忑。能跟东方家族合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这事自己明显只是个媒介,以后拍卖所还能有自己说话的地方吗? 他有点患得患失,以至于东方列指着一件收藏品问询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抢先替我回答了出来。东方列呵呵一笑,没什么话了。我是一脑袋冷汗。和这样的老狐狸说话,真是要打起十万分精神,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都得仔细斟酌才行。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 在冯烈山家转悠一会,东方列表示要回台湾。临走前,他把东方晴喊去说了几句,然后丢下宝贝闺女离开了。东方晴回来的时候。一副高兴的样子,我问:“这么高兴,你爹给你什么好处了?” 有过马来的那段经历,我们俩的关系,要比普通人更好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并不会在意,说:“爸爸听说哥哥没工作,所以交代我把他请来,加入拍卖所。他说虽然跟哥哥没什么血缘关系,但有我牵扯,好歹尽一份心意。” 我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明白东方列这是送我一个人情。他如果真想和强子拉关系,尽心意,早二十多年干嘛去了?什么有东方晴牵扯,根本就是因为我…… 用一家拍卖所来做人情,这是很大的手笔,可以算作一种人脉投资。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脑子都在想什么,直接送我一千万,以后让我刷马桶都行,何必搞这么多弯弯道道。 不过,东方晴还是很高兴的,她虽然隐约明白东方列的真正目的,可能给强子找份固定工作,是件很好的事情。至于冯烈山,则得到了东方列的一张私人名片,说有时间可以尽快去台湾,谈谈拍卖所收购的事情。 能与东方家族的掌权者合作,冯烈山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他也想通了,自己那家拍卖所满打满算,也就值个几百万。花几百万换东方家族一个人情,简直等于普通人花两块钱中大奖。 他热情的邀请我和东方晴留下来吃饭,但我没什么胃口,心里还挂念着咒鬼降的事情。而东方晴,则忙着给强子打电话,更没时间去理会吃饭这种小事。 所以,我们与冯家三口告别,走上回家的路。路上,东方晴与强子通完电话后,一脸的失望。我转头看她一眼,问:“怎么这表情?强子又惹事了?” “没有。”东方晴摇摇头,然后叹口气,说:“他不愿意加入拍卖所。” 我愣了下,按东方晴说的,强子知道拍卖所是东方列投资,并邀请他加入后,便果断拒绝。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和东方家族有什么牵扯。这事我也能理解,从强子的角度来说,东方列等于给他爹戴绿帽子,抢了他妈。强子恨东方家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愿意去接这份人情? 东方晴也能理解强子的感受,所以电话里并没有多劝,但她心里的想法,就没人知道了。对她来说,强子是亲人,东方家族更是自己的家,两者都无法舍弃。她夹在中间,很是为难。如果能让双方和睦融洽,哪怕让她少活十年,恐怕也是愿意的。 说强子有骨气也好,说他有点傻也好,总之这件事上,我是没什么立场来发言。无论他们怎么做,都算家务事,不便搀和。 回到家中,坐在那张长条木凳上,我有些恍惚。去马来不过几天,却如过了几年。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闻着那蛊虫散发出来的味道,心里很是有些茫然。 这时候,我感觉腿上冰凉凉的,低头看,一条手臂粗细的金色毛毛虫,正顺着小腿努力往上爬。可它没有爪子,往往爬到半截便“啪”一下摔在地上。看着这条有些巨大的毛毛虫,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血脉上的亲密联系。 方九啊了一声,连忙说:“忘了跟您说,师父留下的血抹完后,它就越来越小。我们走之前,还有小腿粗细,这几天,看上去更小了。”系系讽才。 王狗子在一旁嘟囔,说:“每天就给那么点血吃,换成我,也得瘦。”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这是那只奇蛊幼体。东方晴在一旁好奇的打量,问:“这是什么?” 我弯腰伸手,把那金色毛毛虫拿起来。这家伙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藏在茂密的绒毛中,不仔细看,几乎没法发现。它浑身肉乎乎的,极其柔软,被我抓起来后,便绕在手臂上,几根细细的红线伸出来,在我掌心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