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和侍书点点头。 “先带夫人去见漫姑奶奶!”侍书传达了楚洵的命令,别的事主子没交代的他们不能擅自作主。 那护卫也是认得石初樱的,或者说楚洌和楚溆手下的人就没有不认得自己主子的,这是扈从最基本的。他也朝石初樱点点头,一招手,石初樱轻盈盈一跃过了墙头。石初樱落下身来,听得前头的屋子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倒也不担心只紧随着那护卫七拐八拐悄悄摸到一处院落旁。 “这里是漫姑奶奶小跨院的正房后头,院子守门的两个婆子是蒋家的,小的没打晕她们,怕来往办事的人发觉。漫姑奶奶安顿在西屋,中间是堂屋,东屋是蒋林和侍妾的住处。 小的早上潜进来查看过,漫姑奶奶似乎中了慢性毒,人很不好,昏睡的时候多,身边总有人看着,也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夫人进去要当心些,里间外间有时候都有人在。” 石初樱挑眉,这蒋家想干什么?!给儿媳妇下慢性毒?还让妻子住西屋,男人跟侍妾混在东屋?混账东西! 石初樱一摆手,让那护卫隐身,自己无声无息地飘进了小跨院。 她立在正房后面放开眼力扫视一遍这小院,果然,院子门口坐着两个磕瓜子闲话的婆子,屋檐下还站着两个衣着还算周全的丫头,不知情的人光看着院子也会觉得还算周正的。 石初樱想了想,一转身朝东屋走了过去,她站在后窗边,里面的一切都在眼前一般。 只见一个容貌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桃红缎子小袄,腰间系着一条油绿的裙子,头上插了几只珠钗,一脸不怎么如意的神情,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针线。 这时帘子一挑,门外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手里端着一碗甜羹,愤愤道:“姑娘,厨房里说年下忙着,银耳莲子羹来不及做,只有这赤豆红枣羹也很滋养的,给您先凑合着。奴婢气不过跟她们争了几句,回来晚了。” 那女子丢下手里的活计,嫌弃地看了看那碗羹,道:“搁那吧,我呆会子再吃!” 见那小丫头放了托盘,她忍不住骂道:“哼,这家子里就没一个好东西!老的是个白皮儿黑馅的,一肚子坏水,小的窝囊又好色,一个个抠唆的要死,我就是个没见识的也知道,连银耳都吃不起的人家,还充什么大户?!” “死人牙子也是个生个儿子都不带把儿的!就这等人家还说什么高门大户?我呸!也就骗骗那些二百五!”她的骂声渐高起来。 “姑娘小声些吧,让老夫人听见可没好果子吃!”丫头劝道。 “你放心,那老不死的坏东西把这院子看得跟鸟笼子似的,哪有人这个时候过来。黑心烂肠的,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坏事做多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得多瞎了眼,才会把自家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来!春桃我是身不由己被卖来的,可那头那个,听说可是皇城跟前儿的人家的,可你瞧瞧,如今被作践的连我都不如!可见也是个黑心的!” 丫头凑近一些,小声说:“奴婢听说昨天有个陪嫁跑了,今天一早各处都在查人口呢,那边的人都给圈到一处去了。就怕再跑了人!” “不跑等死啊!当我不知道呢,那老妖婆下了一锅迷魂汤,把那几个主仆一窝给药倒了,这下可不就由着那老妖婆作践?” 那丫头听了小心翼翼地瞧着春桃姑娘道:“我那天瞧着姑娘好似赏了那丫头一串小钱儿……姑娘,你不怕……” 那春桃顿时竖起眉眼,压下声音道:“不许胡说!”想了想又道:“还有谁看见了?” 那丫头摇头如拨浪鼓道:“奴婢见守门的郑婆子看了过来,拿身子挡了一下,她再看不见的。只姑娘为何帮她?”她头往西边一扬,朝春桃问道。 “哼,你把嘴巴闭紧了,不然我就把你卖窑子里去。” 威胁完小丫头,她又骂道:“啐!这样的腌臜人家,我还不稀罕呆!我出身不好给人家做妾也认了,可做妾也分个人家!就这样的下作人家,还想让我给他们生孩子?姑娘我还不惜的给他们生! 就他们家,没个好种儿,养出来也是下作玩意! 我还指望有个好孩子将来安稳度日呢,耗在这种人家,在那老虔婆手底下,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宁愿给个土财主做妾,吃香喝辣的,也不给这样黑心破落户做妾!她要逃出去,将来她承我一个情儿,指不定我也能离了这黑窝!” “那,姑娘记得带上奴婢!奴婢在这儿呆着也害怕!”小丫头苦苦哀求春桃。 “算你有眼光!真有那天我带着你就是,不过,你要是背了我,我撕了你!”春桃挑眉瞪着小丫头道。 …… 主仆俩小声咒骂一番,石初樱刚要转身离开却脚下一顿,就听得句:“……下作的老虔婆!穿着人皮,处处人前摆个体面样儿,背地里霸着儿子不撒手,还装模作样地给儿子娶媳妇纳小星。 说出去谁信?见天大半夜的敲儿媳妇门…… 二十几岁的男儿,哪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