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立刻坐直,凝神细听,等待他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裤子口袋里有包餐巾纸,麻烦,流鼻涕了……”少年有些窘迫地求助。 温寒怔了怔,在这种气氛下,竟会想要笑。 她伸手,在少年的裤子口袋里抽出那包餐巾纸,掏出一张塞到他手上。少年露齿一笑,把脸到手边,开始旁若无人地擦鼻涕。 他不担心吗? 莫名其妙被人冤枉偷了护照? 温寒仍旧紧绷着神经,不知道,猜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明明是按照计划要下车,突然就被冤枉成为少年的窃贼同伙,被带到了这里——候车大厅角落里的巡警办公室。 而那五个游客,就在五步远的地方,对着印度的站台警察诉说“被盗”遭遇。 “我的护照、钱包都不见了,现金还在,”那个短发女孩说,“你一定要审问他们两个,他们一定认识。”女孩指向温寒和少年。 印度警察被吵得头疼,皱着眉点头。 被抢、被偷在印度太常发生,这已经是这个站台警察今天做得第十六份笔录了。 “昨晚,那车上有很多和尚和一个喇嘛,都是出家人,没什么行李。一定因为这样,这小偷才找我们下手。”“知道了,我都记下了,”印度警察用浓重口音的英文抱怨,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纸,“你看,笔录都在这里。你们说完了就让我问问那两个人。” 印度警察也指温寒这里。 …… 温寒闭上眼,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温寒,至少现在是在警察局,总会安全些。 幸好,他先走了。她想。 他才是这些人真正的目标。 就在她轻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这里有个喇嘛,听说了偷窃的事,说自己当时就在火车上,愿意给你们作证。” 温寒猛睁眼。 一个高瘦的、穿着红色堆嘎,外披着紫红色朗袈的男人坦然走进来。她屏住呼吸,睁大眼睛——这是谁? “这是谁?我没见过他!”短发女孩也是一脸震惊。 “就是和你们坐了一路车的喇嘛啊,”一张车票被丢到桌上,“这里有他的车票,时间,车厢,座位,全和你们对得上。” 喇嘛仿佛在配合工作人员说得话,合掌,带着三分笑意说:“诸位好,我们又见面了,我来给两个年轻人做证人。” …… 五个游客面面相觑。 “他不是,不是。相信我说得,这个喇嘛我们没见过,”女孩结巴着解释,“他是假冒的!” 印度警察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刚在笔录上说,昨晚就一个喇嘛。现在,人家连票也拿着了,你们又说不认识他?” 女孩还要争辩。 “好了!”印度警察很是恼怒,“为偷你一个护照,还凭空出来个假喇嘛?你们真不是来捣乱的?” 这里全民信教,虽然喇嘛不信奉印度教,可也会受尊重。 平白说人家上师是假冒的,太亵渎了。 隔壁被吵了一早上的老印度警察也看不下去了:“我看,那两个年轻人倒像是被冤枉的,这些人该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没成功,就诬陷人家偷了护照吧?” 五个游客完全失去语言能力,连辩解都不知道说什么。 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