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么?呜……小心脏好痛,你说要坚强,不许哭,可是我忍不住,我想你快点好起来帮我擦眼泪,坏豆腐坏豆腐……”她泪水充盈了眼眶,不管不顾地抓起君泠崖的手,抹去滑落的泪水,自我欺骗是坏豆腐帮她擦了眼泪,“你真好,帮我擦眼泪了,那你要答应,明早我出征,你要来东城门送我哦。我们拉钩钩。”她甜甜地笑了,笨拙地拉起君泠崖不会动的手,将自己的小拇指别扭地塞进他的小拇指里,紧紧相扣,“拉钩钩,不许变,变了是小……呜哇,我不要你变成小狗,你答应,你明天来送我好不好,好不好?” 梅月痛心地捂住双唇,不忍地别过头去,声音哽咽:“圣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了。” “我舍不得坏豆腐,舍不得。小心脏好痛好痛。”她抱着君泠崖痛哭,泪水滴滴滑落到他的脸上。 梅月将她拉开:“圣上,别惊扰了王爷,他此刻也不好受,走吧。” “梅月,”她依依不舍地回头,“相爱的人,是怎么表达爱意的?” 梅月一怔,道:“用亲对方唇的方式表达。” 她松开梅月的手,俯下.身,在君泠崖的唇上,深深地印上自己的唇,眨眨眼,最后一滴泪珠深情地滑入他的眼中:“坏豆腐,我走了,玉如意一定会保佑你醒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哟。” 她带着眷恋与不舍离去,便在大门阖上的一刻,君泠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颤。 ☆、57|第五十七章战场 天子御驾亲征,是第一次如此简单与朴素,她省却了繁缛的祭祀,直接上马挥鞭,率领浩荡大军出征。 回头看,一年前她送沈卫出征的东城门,大锦的旗帜还高悬墙头,随风扬展出激昂的风姿。然而那里,没有时常伫立在她身后的人,送她离去。 她心口又疼了,她毅然回首,展望前方,逼迫自己将泪水含痛吞下。这是坏豆腐替她守卫的江山,她必须亲手夺回。 沙场上的厮杀还在继续,漫天黄沙中,金戈铁马,刀剑锐鸣,鲜血汇成涓涓细流,渗入黄沙,腐朽而发臭的尸体上,旗帜还高高扬展。 她没有运筹帷幄的纸上谈兵之能,也没有决胜千里的兵术谋略,只能依照梅月的教导,关爱将士。 英勇的士兵从一线负伤归来,骄傲地在缝合伤口时,哈哈大笑说自己斩下了多少头颅,而眼中的泪光却暴露了他身上的痛意。这时,她会向他们伸出手绢,细心地抹去眼中的泪光,微笑道“大锦谢谢你”。 忙得焦头烂额的将帅夜不能寝,没日没夜地守卫阵营,这时,她会向他们送去一碗滚烫的热茶,带着士兵们的问候与热情,含笑道“辛苦了,朕感谢你”。 笑容是最好的疗伤药,她用这味独特的药治愈了阵营里每一个远离故乡、为国捐躯的将士,令士气大振,斗志高昂,接连大败西疆敌寇。 只是好景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不知是敌方将帅打通了料事如神的经脉,还是我朝内部出了奸细,敌寇竟然对己方的作战方式了如指掌,屡次突破己方坚固的防御,将枪头明目张胆地指向己方旗帜。 沈卫接连几战败退,灰头土脸地向圣上跪下请罪,痛心地抹去热泪,痛恨自己无能,不能为死去的外孙女复仇。 李千落没有怪责他,毅然将他扶起,拍了拍他脏污的手,用最真诚的微笑安慰:“沈老将军辛苦了。” ——对于军人而言,最普通的“辛苦”与“多谢”是对他们最有力的安慰。 君泠崖的小册子如是写道,她也将这点贯彻到了实际之中。 她没有妙语连珠的口才,只能尽可能地用简短的话道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可是一两次还可安慰吃了败仗的将士,但败阵多次后,她的安慰就不顶用了。 我方在明,敌方在暗,在己方阵营查了数日,也没查出是哪儿出了篓子,哪儿的风将己方的消息送到敌方阵营里。士气将溃,将士们灰心丧气,无精打采,战鼓已经打响,却毫无决胜的雄心壮志。 将士们凝重地注视着对面的敌军,揣测敌方一会儿要从何处进攻,从何处击向己方薄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