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翃道:“正是。” “哼,”赵暨不禁冷笑了声,“好的很,本太子前去给父皇请安,都不得见父皇的天颜,原来是你在里头挡着。” 薛翃哑然。 那陪着的两名小太监听太子殿下口风不对,很怕他为难薛翃,他们在郝宜面前无法交差。可又不敢冲撞了,于是各自提心吊胆。 薛翃却只淡淡地回答道:“殿下误会了。” 赵暨毕竟年少,身材正在长成之中,比薛翃还要矮上半个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女冠子的左脸上,有青紫的痕迹没有散开,嘴角依稀也还肿着。 赵暨不由幸灾乐祸道:“听说你在雪台宫被打了?” 薛翃道:“多谢殿下关怀。只是小事。” “谁关怀你了,别自作多情,”赵暨翻了个白眼,道:“不过,和玉,你可真是能耐非常,康妃不过是打了你一下,却因为这样,康妃整个宫内的人几乎都给田丰打了一遍,那王嬷嬷还给打死了,啧啧。” 康妃因为得宠,一只猫都能在寻常妃嫔的头上横行霸道,何况是她心腹的嬷嬷。 只怕在今日之前,王嬷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死的如此干净利落。 薛翃说道:“无量天尊,这并非小道的本意。” “别装了!”赵暨挥挥衣袖:“谁不知道你仗着长的出色,在父皇面前极力邀宠,哼,丽嫔倒了,现在康妃也倒了,不知下一个倒的是谁呢?” 赵暨年纪不大,话说的十分辛辣直白。 薛翃心头一动。 这会儿后面两个小太监实在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其中一人陪笑说道:“太子殿下,奴婢等奉郝公公的命令,护送和玉仙长回放鹿宫去,太子殿下这会儿是不是也该去梧台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另一个也忙声音和软地说道:“是呀太子殿下,去的晚了,怕皇后娘娘又担心太子殿下呢。” 赵暨眉头一皱,看向这两人:“本太子在训话,你们敢多嘴?” 两个偷偷对视,跪地请罪:“奴婢等不敢。只是怕误了差事,请太子殿下宽恕。” 赵暨才看向薛翃,低低说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本太子等着看呢,看你是不是下一个什么娘娘!” 虽然斥责了那两个太监,赵暨却并没有把他们的话抛在脑后,迈步要往梧台宫去。 薛翃突然道:“殿下。” 赵暨止步,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叫住自己,还疑心她是不忿所以挑衅,便横眼看过来。 薛翃仍是面静如水:“殿下是从哪里来?” 赵暨本做足了她会发难的准备,却不料竟是问了这句。 太子意外,张口才要回答,突然心头一凛。 薛翃不再追问,只是转头看向赵暨来的方向。 站在此处,依稀能看见云液宫的宫门,因为长久无人居住,宫门上也长出了若干野草,有枯萎的狗尾草高高地挑着,在北风中孤单单地摇曳来去。 赵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少年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喉头动了动,然后恶狠狠地说道:“闭嘴,本太子爱从哪里来就从哪里来,用不着你管。” 像是一头爪牙还没长全的小狼崽子,太子眼神凶狠,向着薛翃呲出牙口,试图威吓住她似的。 薛翃却对他的“张牙舞爪”视而不见,仍是平静地说道:“小道只是问问,并无他意。天越发冷了,太子衣衫单薄,要留心添衣。” 说了这句,薛翃一点头,转身往放鹿宫走去。 太子赵暨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他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