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是皇上的近身得力之人,也不知道内情?” 田丰咽了口唾沫,迟疑了会儿,才又说道:“仙长,这话奴婢悄悄跟您说,您可千万别往外说出去。” 薛翃说道:“小道可是个多嘴之人吗?” 田丰才道:“奴婢隐隐听说,当初薛将军仗着兵权在握,屡建军功,有不臣之心,商量好了跟端妃里应外合,颠覆朝纲呢。” 薛翃不禁笑道:“这话,连小道这种方外人士都觉着不可信。皇上竟然信了吗?” 田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除非……”薛翃迟疑。 “除非什么?” “除非端妃亲自动了手。” “这个、”田丰一顿,“有两个小宫女倒是供认,说端妃动手了。” 薛翃道:“事发那天晚上,公公也在场吗?可看见了?” 田丰的脸色微妙地僵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时候奴婢还没资格伺候皇上身边呢,是郑公公在。奴婢当然也没有看见什么。” 薛翃笑道:“但现在田公公已经是皇上身边不可或缺之人了,将来只怕前途无量。” 田丰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听了这句,才又露出笑容:“虽然说奴婢还不敢当,但多谢仙长吉言啦。” 次日,甘泉宫郝益早早派了小太监来给薛翃送素菜吃食,又催促她尽快往养心殿去。 薛翃吃了早饭,带了小全子出门。 眼见快到养心殿,却见有两名身着红色官袍的大人正从养心殿门口出来。 头前一位,正回头跟身后的人不知说着什么。 小全子忙道:“是内阁的几位大人,道长看,高侍郎也在。” 薛翃也早看见了,头前说话的是高彦秋,他身边那个离后一步的不容忽视、丰神俊朗的身影,却是兵部侍郎虞太舒。 高彦秋好像在发脾气,声音低低的含着愠怒。 虞太舒还是那样神情镇定,不见任何喜怒,只是在高彦秋说完后,他低声细语地回上一句。 兵部侍郎显然也看见了薛翃,回答高彦秋的时候,双眼抬起,不动声色地看向薛翃。 正高彦秋回头,看见薛翃的那一刻,老头子皱紧眉头。 然后,高彦秋直直地走了过来。 两人之间相距本就不远,高彦秋走了七八步,就到了薛翃跟前,他凝视着薛翃,又扫向旁边的小全子跟那两名小太监:“我有几句话要跟和玉道长说,你们先走开些。” 小全子迟疑地看薛翃,却见她一点头。 于是三名小太监才齐齐地后退了数步。 虞太舒在高彦秋身后四五步远的地方站住,垂眸凝神,神情淡静。 薛翃稽首:“高侍郎有礼了。” 高彦秋又高又胖,站在薛翃面前,越发显得她身形纤袅。 高侍郎看她神色清冷,又如此称呼,便道:“哼,果然是出家了,真的是这样冷面绝情起来了。” 薛翃道:“请高侍郎见谅。” 高彦秋眉头更加皱深了几分,按捺不住道:“可是我有几句话要跟和玉道长说,你虽然自诩出家,我也当你是修道之人,可有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心心念念记得你是高家的人呢!所以你所做的一些事,他们就会以为是老夫的主张,认为是老夫别有用心,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倒是清闲自在,却害的老夫出来顶罪!” 高彦秋很不负他的“大炮”诨号,说到最后,几乎咆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