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面。 最令人窝火的是,这件事竟然不用夏太师的死敌颜首辅费一点力。夏苗几乎能想象在颜府里, 颜幽那得意狂笑的嘴脸了。 从养心殿出来往雪台宫,直到现在,夏太师的脸上一直都在阴云密布, 隐隐地电闪雷鸣。 只是以他的身份,当然不会去故意为难一个方外之人, 且还是个小丫头。 眼见两人越走越近,薛翃打了个稽首,说道:“太师安好。” 夏太师很意外, 没想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 于是缓缓止步, 莫测高深地回道:“和玉道长。” 原先他高冷地目不斜视,此刻眼珠转动,斜睨向薛翃。 之前夏太师只是远远地看见过薛翃,自己的印象加上别人的传说,只知道是个绝色的女孩子,如今近距离相看,却着实更有眼前一亮的惊艳之感。 本来最素淡的玄服,却成了最合适她的映衬,真的是肌肤如雪,眉目入画,风流超逸,令人心折。 怪不得向来高傲的皇帝也另眼相看,只女孩子果然有几分过人之处。 夏太师的孙女夏英露本也是个绝色,但跟眼前之人相比,却俨然成了太过明艳的庸脂俗粉。 薛翃道:“太师可见过康妃娘娘了?” 夏太师心头一凛,双眸眯起:“怎么,和玉道长是来向我示威来了?” 小全子本跟在薛翃身侧,给夏太师炯炯的目光扫视,自动地弹后数丈。 薛翃却仍面沉如水:“太师既然见过了娘娘,怎么还说这种不通的话?” 夏苗顿了顿,继而冷哼道:“和玉道长虽是修道人,但委实地目光如炬心思玲珑,康妃娘娘明明是因你而失宠于圣前,但照你所言,却竟是别人的手笔,跟你无关了?” 薛翃口吻淡然:“得罪康妃娘娘,就是得罪夏家,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太师哂笑道:“也许你自恃身受圣宠,所以目空一切。” 薛翃道:“太师若如此针对和玉,那可真枉费我跟康妃娘娘所说的那番话,夏家看样子也该到此为止了。” 她的身形矮小,夏太师却是个狭长的瘦高个儿,本来是俯视着她的。 但三言两句中,夏苗却竟然有种感觉,像是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被俯视的那个人,赫然是自己。 如今又听到最后一句,夏苗忍无可忍,低低吼道:“站住,你说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连宫中的伺候的宫侍们都知道,夏太师要跟颜首辅一较高下,所以太后娘娘不喜欢康妃。”薛翃淡淡道,“人家把刀快架到太师脖子上了,太师却还将眼睛盯着小道。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说到最后,她才抬眸重又看向夏苗,黑白分明的眸色,似能看穿人心。 夏太师心头一悸,继而喝道:“住口,你敢挑拨朝臣关系?” 薛翃凝视着他的眸子,一笑道:“是不是挑拨,太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师若还想在朝堂上力争上游,可要分清敌我,不过我有一句话想提醒太师——权势之争,不是成王败寇那么简单,我虽在方外,却也听说首辅大人并不是什么宽以待人的性子,就算太师想屈居人下,但有瑜亮之争在前,只怕人家也不会相容。” 夏太师脸色微变,见薛翃点头要走,夏太师道:“等等,我问你,你跟本官说这些话,是受了高彦秋的指使吗?” 薛翃微笑道:“高侍郎跟我说过的唯一的话,便是方才在养心殿前的当面训斥之语。至于原因,太师当然清楚的很。” 夏苗一愣,他当然知道薛翃的意思。 之前因为康妃的事,皇帝把他痛斥一番,他难以按捺那股恶气,回头就把高彦秋训斥了一番,结果可想而知,是高彦秋把这份怒气转嫁给了和玉。 可和玉如今对上了他……这整个儿就像是一个圈子。 这会儿含章宫的两名宫女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来,夏苗扫了两人一眼,暗中一咬牙,拂袖而去。 宫女却知道和玉的身份非同一般,忙跪地道:“参见和玉道长。”便按照郝益的叮嘱,把庄妃难产,情形危险的种种告知了和玉,又请她务必救人。 两个宫女都泪莹莹的,小全子在旁,想插嘴,又忍住不说。 薛翃听两人说完,才道:“我虽然略懂医术,但对女子生产之事却并不太懂,何况太医院内自有伺候各宫娘娘的好手,必然妥帖,就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