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翃道:“俞莲臣近况如何?说完了再走不迟。” 江恒回头:“仙长做事很不地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吗?” 薛翃一笑:“都说了一码归一码,江指挥使不会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吧?” 江恒望着她清和如许的笑,叹道:“我也不知道瞎操心个什么劲儿……”他因先前给喂了闭门羹,心里不大爽快,道:“我虽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也不喜欢给人冷冷打脸,你若是想我告诉你,那么……” 江恒顿了顿,道:“你求我啊。” 话音未落,薛翃道:“求江指挥使告诉我。” 江恒大为意外:“你、你真的求?” 薛翃道:“这有什么?” 江恒的脸上流露后悔的表情:“是不是我开任何条件,你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薛翃眨眨眼:“这可不一定。” 江恒哑然失笑:“你、”他摇了摇头,道:“缇骑前日才传回来的消息,已经送俞莲臣到了九江,他吃睡都极好,人比先前养胖了,听说九江的水米很养人,希望他好生在那里安度余生,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薛翃先听他说了许多好话,心里喜欢。突然听到最后一句,便又看向他。 江恒道:“不用这样看我,我不是咒他,我只是将心比心罢了,——如果是我知道有个人拼了命救我,我也绝不会乖乖地听人安排远走他乡从此音信全无的。” 薛翃低头不语。 江恒道:“你总该也明白,皇上的特赦千年难得,若他不知好歹以后再给人撞见,那就神仙难救了。” 薛翃嘴唇微动,眼前浮现俞莲臣牢狱中形销骨立的模样,她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竟没发现江恒靠近到自己身边。 江恒低头打量着薛翃出神的模样,悄悄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看重俞莲臣?” 薛翃抬头,对上江恒近在咫尺清冷锐利的眼神,她心头凛然:“事关玄学,说了江指挥使也不信。” 江恒笑道:“好好好,你就不告诉我吧,迟早晚我自己会知道的。” 他本是时候该走了,但不知为什么,情感上竟有些不愿意。望着水晶缸里的太一,江恒伸出手指敲了敲,突然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俞莲臣虽给秘密押送江西,但是他那些余党可不知道,他们只当俞莲臣已经死在镇抚司了呢……” 不知不觉说了这句,江恒噤声,只又轻描淡写说:“听说你要回高府一趟,不管如何,自己多留意吧。” 薛翃道:“难道你担心那些人会对我不利?” 江恒莞尔:“仙长,你还不知道吧,如今你非但是宫内的风云人物,更是京城里的红人呢。甚至有人说你是皇上的……咳,如果我是俞莲臣的同党,当然要杀之而后快。” 江恒说到这里,又眨了眨眼道:“也许是我过虑了。也许他们不会像是我这样不择手段,你不必担心,我也会派人护送的,你要不要我亲自护送啊?” 薛翃道:“怎敢劳动江指挥使大驾。” 江恒正欲再说,突然道:“有人来了。” 薛翃本能地回头,正好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有人道:“小师姑,西华求见。” 薛翃忙看向江恒,一看之下,身后却已空空如也。 而此刻萧西华已经举手叩门,薛翃说道:“进来吧。”退后一步,坐在桌边的交椅上。 房门给轻轻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