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嘉皇帝就知道了那小宫女“自缢”一事。 此事都不必劳动江恒去办,因为早在惊动慎刑司之前,正嘉皇帝就早知道了太子行为不检之事。 皇帝却是从一个意外之人口中得知的,这人就是郝宜。 那天郝宜是跟薛翃一块儿从放鹿宫出来的,后来两人虽然分道扬镳,但郝宜也目睹了薛翃往偏殿去,当时他停了停步子,不多会儿,又瞧见太子的身影仓促地跑过。 郝宜自然是狐疑的,回到养心殿后,皇帝自然问起他放鹿宫之行,郝宜也没多想,便都告知了皇帝,甚至连半路看见太子之事也一概说了。 后来才听说那小宫女“自缢”身亡,以及惊动慎刑司等等,郝宜虽然心地单纯,到底也是宫内的人,前后一想,就猜到端倪。而皇帝那边,都不必他张口。 毕竟“知子莫若父”。 但是皇帝的反应,又在人意料之中。 正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有因此而动怒。 当郝宜试探着同他说起此事的时候,皇帝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儿大不由娘。随他去吧。” 何雅语以为皇帝发怒是因为小宫女之事。 但郝宜跟田丰却知道并不是。 如今安嫔问起来,田丰却不敢直说。 那天田丰去请薛翃,听到屋里有动静。 田丰是个多心精细的人,面上虽不敢如何,回头,却向正嘉皇帝说起。 本来田丰以为皇帝会让他去暗查。 可谁知皇帝对别的不上心,对此事,却显然是放在了心上。竟也不叫田丰去查,反叫了江恒秘密行事。 这事情其实很好查,只询问当日去过放鹿宫的都是谁就知道了。 田丰也很快知道了,当日太子曾去过,这让他懊悔的几乎吐血。 他本以为薛翃屋内不知藏着是谁,所以巴巴地当作一件大事跟皇帝透露,万万没想到竟是太子。 所以田丰这会儿是半个字也不敢告诉皇后,毕竟,是他无事生非惹出来的。 皇后很快镇定下来。 安嫔等本想留下来为皇后宽心,但见皇后脸色不对,便都识趣地先行告退。 众人都退后,何雅语才问田丰:“田公公,到底怎么样,你可向本宫透露个真信儿。” 田丰当然是不敢提放鹿宫之事,幸好还有个挡箭牌,于是便只道:“皇上也没直说,奴婢猜测,多半是跟先前慎刑司办理的那件有关。” 这却正跟何雅语的猜测不谋而合:“这件事皇上怎会知道?”她凝视着田丰,“是慎刑司的人透露的?还是别的?” 田丰道:“这宫内的事儿有什么能瞒得过万岁爷的耳目呢?”说到这里,他咳嗽了声,低低道:“听说此事有和玉道长插手?道长那性子,也许是不会在万岁爷跟前多嘴,可郝宜跟这位道长的关系很亲密,奴婢听说先前太子的事,其实郝公公早就告诉皇上了。” 何雅语一怔。 田丰巧言令色地说道:“我们当奴婢的,很该为主子分忧,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不太听的,恨不得就当没听见看见,他却巴巴地到主子跟前多嘴。唉,这样蠢笨的人,也不知主子看上他哪点儿。” 打量皇后的脸色,田丰心中暗暗得意,为了让皇后不至于记恨自己,田丰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娘娘可要认真留意,以后可不能让太子殿下跟和玉道长多有亲近了。” 何雅语大惊:“你说什么?” 田丰道:“奴婢就是多嘴说一声。” 何雅语瞪着田丰,难掩讶异之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怀疑太子跟和玉……太荒唐了!” 田丰见她不信,便咳嗽道:“总之奴婢是为娘娘的好意而已。奴婢该回去复命了。” 何雅语因为太过震惊,也没理他,田丰退出梧台宫的瞬间,却听到里头是皇后道:“去!把太子叫来!”声音惊怒交加。 田丰冷冷一笑,揣手走了。 太子被罚的消息很快便长腿似的传遍了六宫。 含章宫的伺候小太监把消息送到的时候,正宁妃在宫内坐着。 二妃听了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