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一来是朕没有亲自管教他,二来,也是这些伺候之人的过,如果不是他们刻意引逗,太子怎会屡屡行差踏错,失德无行至此。” 说着,他叹了口气,眼中涌出了一丝伤感。 皇帝竟喃喃道:“当初端妃在的时候,他还是个温顺的好孩子,那会儿朕还说他性格太懦弱了,这才三年,竟变得如此凶戾。” 自打云液宫出事,皇帝很少提到端妃,郝益心里不禁也有些难过,他张了张嘴,道:“主子……端妃娘娘、也是可惜了。” 说了这简单的几个字,眼中的泪却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正嘉转头望着他,目光闪烁,不多时,那感伤之意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仍是冷睿精明。 半天,皇帝说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人,太子也是,只是他因为这份旧情几乎疯魔,你自己也小心点吧。” 郝益一愣,他本就不是个最机灵的人,此刻虽听出皇帝的语气里有些警示之意,却到底有些吃不准皇帝的意思。 正嘉却转开头去,过了片刻才说道:“去叫田丰进来。” 郝益只得应了声,诺诺地退了出去,叫了田丰进殿内回话。 田丰这两日又开始忙碌,自打太子行凶,跟随他身边的那些心腹人等尽数拘押,询问他们伺候太子的日常,以及那日到底给太子吃了什么东西,太子行凶的刀具又是谁给的之类。 可是审问到现在,并没有大的收获,只有太子的刀有了着落,原来是梧台宫里有一次切蜜瓜的,不知怎么竟落在了太子的手中。 虽然动了大刑,但所得的不过是这些没要紧的。田丰听说皇帝传召自己,心头一紧。 进殿之后,田丰将所查一五一十禀告了皇帝,皇帝听说刀子是梧台宫的,嘴角动了动:“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饮一啄,莫非前报。这还不到十年呢。” 田丰不知这话中的意思,也不敢问,眨巴着眼睛等候示下。 皇帝这淡淡的一句,自然是提起了当年云液宫的旧事,何雅语费尽心思,连赵暨也利用上了,栽赃嫁祸的把戏……如今风水轮流,她亲生的太子,从她的宫中拿了禁用的刀具行凶。 正嘉说罢,道:“审问几个奴婢,也这般费事,你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如果齐本忠还在宫里,只怕早撬出来了。” 田丰吓得磕头:“奴婢知罪。奴婢回头再详细审问。” 正嘉道:“从太子最宠信、最亲近的人下手。如果背后有人,能把太子做弄到这个地步,一定是他极宠信的人。” 田丰慌忙领命。 正嘉又想了想,突然说:“你好好地把这件差事办完了,就到朕的身边伺候吧。” 田丰吃了一惊,几乎觉着自己没听明白:“主子……”当初郑谷去后,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就是郝益了,如今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自己代替郝益?那郝益呢? 田丰迟疑着不敢问,那边正嘉已经转身往省身精舍内走去,且走且说道:“你去告诉郝益,让他去南边皇陵吧,即日启程。” 田丰听了这一句真切的话,又惊又是狂喜,虽不知道郝益因为什么得罪了皇帝,但毕竟对自己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田丰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看着正嘉的身影即将消失眼前,才忙磕头颤声道:“奴婢叩谢主子天恩!” 田丰出来后,一改进殿时候的张皇忐忑,显得扬眉吐气。 门口等候的郝益一眼瞧见他趾高气扬的样子,郝益最看不惯,便哼了声,要往内去。不料田丰举手拦住他道:“等等,郝公公,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郝益诧异:“田丰,你失心疯了?敢拦我?” 田丰揣着手笑道:“还真不是失心疯,主子方才吩咐了……” 说到这里,他把脸上的笑一收,绷着冷脸道:“传皇上口谕:郝益伺候不力,即刻离京,发配南京皇陵。” 就如五雷轰顶,郝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田丰笑道:“你听见的就是我才说了的,你若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 郝益震惊地看着他:“不,我不相信,主子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他还要往内,田丰不耐烦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