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地的碎片。 “竖子!”何太后狠狠骂道,她气的胸口直疼,伸手捂住胸脯。旁边的宫人们连忙上来搀扶住她,还有黄门去叫今日在长秋殿上值的医官。 “太后,太后。”宫人们将何太后搀扶在席上,服侍她靠着隐囊坐下。 何太后气了半晌,让长秋宫中的属官去将阜阳侯召来。 原本这事将阜阳侯夫人召来最好不好,而且阜阳侯夫人是女子,召进宫内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奈何两三年前的那件事,何太后夺了豆卢氏的门籍,到现在何太后碍着太皇太后都没敢恢复自己嫂子的门籍。 太皇太后喜怒无常,不小心一点也不知道甚么时候就得罪了她。 何太后想起拓跋演,对于这个名义上的长子,何太后并没有多少感情,毕竟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也不是放在身边养大的。不过扪心自问,拓跋演待嫡母和嫡祖母还是很不错,何太后哪怕带着再挑剔的眼光去看也找不出一丝半点的错误。 她到现在也想不清楚,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太皇太后这么不喜,甚至要到废黜的地步。 下面的那几个皇子,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不好糊弄,哪怕是最小的常山王,都是一副登基之后要惠及母家的样子。 何太后想起这个就一阵气急。 医官过来之后,给何太后诊脉。其实何太后也没太大的毛病,不过是一时气不上来。扎了几针之后就好多了。 阜阳侯和博阳侯一样,身上领着个散职,至于实权连影子都没瞧见。 “臣拜见太后。”阜阳侯见着何太后行礼。 “……”何太后双手拢在袖中答礼,让宫人将枰摆上来。 “汝等退下。”何太后对身边的宫人内侍道。 “唯。”宫人内侍应声退下。 待到殿中的宫人黄门都屏退之后,阜阳侯才开口问道,“六娘有甚么事么?” “甚么事?关系到我们何家的大事。”何太后冷哼一声,心里对这个兄长觉得颇为失望,这个兄长和太皇太后家的博阳侯相比,还真的是不分伯仲。 “最近朝上有大事,阿兄知道么?”何太后靠在手边的凭几上问道。 “太皇太后想要行废立……”阜阳侯吞吞吐吐答道。 “嗯。不过此时被尚书右仆射等人极力上谏,一时半会的,就算是那个老太婆也不能定下来。”当着兄长的面,何太后也不必再假惺惺的装好媳妇了。 “此事和我们何家有甚么关联?”阜阳侯听何太后这么说,过了一会脸色古怪的问。 “如果废立成功,那么新来的天子如何,相当重要。”何太后知道自家兄长的那个德行,听到他不明白还特意给他解释一下,“老太婆看重的是最小的常山王,图个年幼好控制,可以让她名正言顺的继续临朝称制。” 何太后想起东宫霸占权位这么多年,心中气恨难言。哪怕在平常人家中阿家和新妇都是难以相处好的,更何况是在天家?平常人家还会为那么一点蝇头小利争吵不休,宫中两人身后更是各自的家族。 如今太皇太后带着萧家人吃肉,那么何家人自然是只能喝些身下来的汤了。 “那么……”阜阳侯蹙眉想了会,心里对太皇太后的怨恨又深了一层。当年博陵长公主得理不饶人,几乎没让阜阳侯逼着豆卢氏上门请罪。 一个长公主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脸?还不是仗着有萧家? “常山王已经是养不熟了,上回这小子还说要立罗氏为太后,要让他的亲舅父家居高位。”何太后说起这个就冷笑连连,外头哪个庶子对嫡母不好,传出去那真的被戳脊梁骨,可是偏偏在宫廷内,那就胜者为王了。 皇子们亲生母的多,出个亲近嫡母的,简直是少的和沙子里的金子一样。多少庶出皇子一旦登位急哄哄的就是照顾自己舅家,追封生母为皇后? 何太后对那些皇子没有任何的母子情分,甚至连养育之恩都占不到。怎么在将来的天子哪里分一杯羹。 尤其太皇太后还将中宫之位收入囊中,摆明了要让萧家继续出一个皇后。 何太后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