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原先拓跋演对自己有七分情谊,太皇太后也把这七分情谊给逼到了十层。 如今有天命的高氏都失败了,那些高丽少女们被丢到一边,还有那些青春貌美的良家子们。太皇太后换花样的塞女人,当塞女人不管用的时候,就来整治她了。 她又不是傻子,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位的‘光辉事迹’不知道听了有多少,对她这个侄女不知道是干脆轰到冷宫里去,还是直接一条绳子勒死完事儿。 上回太皇太后就找过她,要她要向远处看。太皇太后没有太多的耐心,不按她的意思去做,她下手也毫不留情。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可能会和拓跋演离心。将来萧家的命运是攥在他的手里,是生是死,是杀是剐,都是他的想法。一个弄不好,全萧家的命全交代了。 不听太皇太后的话,她又会面对太皇太后的报复。对于她,太皇太后觉得说一次还不听的话,基本上就可以丢出去了。 不和她一条心的继任者,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不过放心,你们都是跟过我的人,我会安置好你们的。”萧妙音道。她有预感,估计也快了。 不过只要还有命在,就都有可能,太皇太后对她多坏,只要她还有口气,就有其他的可能。 她深深吸了口气,平躺下来。 “贵人这是说的甚么话。”刘琦跪着说道,“小人的命是贵人救下来的,万万没有离了贵人自己去求富贵的道理。” “也不是让你独自去求富贵,”萧妙音叹了一口气,“罢了,将来再说吧。” 拓跋演今日来的比往常要早的多,甚至连夕食时分都没到。 他来了,萧妙音让宫人扶着她,走路都是迈小步走。拓跋演见着她脸色惨白就知道她不好,过来看清楚她点在嘴角边的红砂才开口问道,“葵水来了?” 拓跋演记得萧妙音来葵水除了偶尔不舒服,没这么严重。 “是不是又吃了不该吃的吃食了?”拓跋演让那些宫人退下,自己扶着她到床上坐下问道。 萧妙音疼的浑身无力,一张脸皱着,闭上眼不说话。 倒是刘琦开口了,“昨夜里贵人用了冰。” “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吃这个?”拓跋演蹙眉,伸手给她揉肚子,口里不禁说些责怪她的话。 萧妙音靠在他身上闭了眼。 她这模样落到拓跋演眼里,以为她是为了高氏的事伤心,“我昨日里就没有碰那个高氏。” “……”萧妙音偏过脸去,过了一会她才长长的叹一口气,“我知道,阿演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还吃那个?”拓跋演简直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她脾性不好,这个他也知道,甚至她也从来没有掩饰过她自己的好妒。 这宫里的人压抑自己的性子,她这般不掩饰,却投了他的性子。 “忍不住。”萧妙音答道。 “……”拓跋演这下是真的好气又好笑了,“下回别这样了,平城原本就冷,你还吃这个,对身体无益。” “我有话想要和你一个人说。”萧妙音道。 拓跋演这会有什么不依着她的?让殿中宫人中官都退下去,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以后只怕是不能陪着你了。”萧妙音一开口就把拓跋演吓了一大跳。 “你这又是在说甚么傻话?”拓跋演伸手就来试探她额头上的温度,发现没有起热,顿时就奇怪了。 “姑母怕是容不下我了。”说完这句,她就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 “……是为了高氏那件事?”拓跋演下意识抱住她,问了一句。 萧妙音摇摇头,哭的更厉害。 哪怕没有高氏这事,太皇太后也容不下她了。她和太皇太后根本就不是一条心的,日后册命皇后,就算是另外的萧家女,她也是一个威胁。 既然已经决定不选她做萧家的下任保护人了,那么自然是要为那个未来的皇后扫清障碍。 “……”拓跋演不是蠢货,他只要想一下就知道里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了。他沉默下巴,双手抱紧了她,“我会护住你。” “如今姑母势大,最重要的是你,姑母总不至于赐我三丈白绫或者是毒酒一杯。”萧妙音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