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妙音临行前,把阿鸾托付到了萧斌手里。萧斌对这个外孙是真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阿鸾走的时候是被常氏抱着,不哭也不闹,只是拿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盯着她。 萧妙音到了车上,想到的也是孩子那双乌黑的眼睛,要是阿鸾哭闹,她倒还好受些,可是阿鸾只是看着她,那么乖巧,萧妙音顿时想一脚踹了拓跋演,只和孩子在一块算了。 萧妙音闷闷不乐,拓跋演看在眼里,夜里扎营休息,她和拓跋演在一个帐子里休息。 “怎么?想阿鸾了?”拓跋演睡在她的旁边,一说话就吐出热气喷在她的耳边。 “想啊,怎么不想。”萧妙音叹口气,“其实阿鸾在平城有人照顾我也知道,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 “那我呢?”拓跋演听着凑了过去。 萧妙音听着拓跋演有几分要和儿子争锋的意思了,她心下奇怪,“你和阿鸾有个甚么好比的,何况他也是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他?” “原来想的,但是见着你这样,也没想得那么厉害了。”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气,那是他的儿子,他当然会想。甚至事事都会为阿鸾着想。可是见着萧妙音这样为了儿子茶饭不思,甚至连出来都闷闷不乐的,他就不高兴了。 萧妙音知道身边这个大男孩要哄哄了,她翻了个神,拿出哄孩子的力气来,“真的是,这么大了,竟然还和阿鸾吃味。”说着,她就在拓跋演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这下可好过些了?” 拓跋演感受到她双唇的绵软,嘴角不禁勾起来。他伸手抱住她的腰,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哪怕不是敦伦,就这样,拓跋演也觉得很舒服。 “嗯,好过多了。”拓跋演半是认真半是调笑,他抱着她,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以前常听说有温柔乡,我只是当做是胡说八道。如今才真的觉得……” 他有那么多的事,他也有那个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处置好。但是到了萧妙音这里,他只想如同一个小儿那样,埋入她的怀里,享受她的抚慰。在她这里不管外面有任何烦恼,都能消弭而去,不留半分。 “幸好有你在。”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妙音衣裳上的馨香入鼻,让他越发痴迷。 萧妙音任由他抱着,她伸出手臂,抱住他。 “要是我那日不在了,你要怎么办?”萧妙音突然想和拓跋演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话一出,拓跋演手臂缩紧,勒的她一痛。 “说甚么傻话!”拓跋演说这话的时候,话语里夹杂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你怎么会不在?!” 萧妙音原本吃痛,后来听到他这带着怒意的话,就愣住了。拓跋演不管对外是如何,在她面前绝大多数都是温温柔柔,甚至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为了她一句玩笑话就发了怒,萧妙音一时半会的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好,那么我们就一起活的长长久久。”萧妙音想起拓跋家皇帝的寿命,心中一痛。 拓跋家的皇帝们基本上就没有几个善终,更加没有几个长寿的。不说拓跋演的父亲,就是祖父,也是二十六岁就早早去了。 “我和你,还有阿鸾一起活的好好的。到时候阿鸾长大了,你也成了老头子。我那会白了头发,也要盯着你不准花。” 拓跋演听着原先胸口的愤懑慢慢的下去,“好啊。不过那时候我可比你要老了。” 别人尤其是女子都不爱提起自己日后若是老了怎么样,偏偏萧妙音说着没有半点忌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兴头。 最后说的累了,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拓跋演睡梦中,握住她的手,哪怕熟睡之中也未曾松开。 ☆、130|洛阳 萧斌对皇长子的到来十分重视,他让人将阿鸾居住的院落打扫的一尘不染,屋舍内所用的一切耗费重金,尽他所能置办最好的。 等到来的那日,萧斌亲自到燕王府门口等着,而且中门大看,这架势完全不是在接自己的外孙,而是在迎接一个贵人。 “来了,来了。”萧斌在那里等着,前面探查情况的家人一路跑来,和萧斌传达消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