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和近臣,这会要闹什么鲜卑部落的那一套完全走不通。 清河王看见皇帝没有半点迟疑,转头看向了任城王。 任城王是挨不住这样的天气了,那群年轻的宗室都不行了,他这个年纪大的又好到哪里去呢。 “陛下,”任城王冒雨出来,“陛下请听臣一言,如今大军困乏,南下之路又阴雨连绵,陛下若是执意南下,恐怕会给贼人可乘之机!” 洛阳夏日的雨水没有半点柔情,原先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渐渐的大了,雨滴落在叶面上,沙沙声一片。 雨水打湿了君臣的发鬓,水滴顺着额头滑落而下。 “阿叔知道自己在说甚么么?”拓跋演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看着面前早已经不年轻的叔父。 那一伸手不但抹掉了迷住眼的雨水,也同样抹掉了脸上的那一抹笑。 任城王面色肃然,“臣当然知道臣在说甚么。” 周旁的雨声越来越大,人或站或拜,雨水打湿了布料,顺着衣襟间的空隙滑入到肌肤上。 “陛下,雨势太大,今日不宜出发。”清河王见着应当差不多了,站出来道。 天子选的这一日,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清河王估摸着待会可能雨势还要变大,“陛下,这样的天气道路艰难难行,辎重粮草若是被打湿,容易生霉,不能食用。” 清河王拿着粮草说事,果然他见到皇帝的眉头,就知道这话是说的动皇帝的了。 “……那么过两日再出发。”拓跋演终于是肯“松口”了。 清河王和任城王两人对视,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若是不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劝说皇帝放弃南征,到时候就真的难说了。 见着皇帝要回到大帐中去,任城王立刻跟了上去。 清河王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他转过身,见到了弟弟们几双发亮的眼睛。 接下来的就是看阿叔的了。清河王别过头想道。 任城王连身上湿透了的衣裳都来不及去换,就跟着皇帝进了大帐。毛奇见着两人从头到脚湿透了的模样,连忙叫人送来滚烫的姜汤。这一路上毛奇都让人准备着姜汤着驱寒的好东西。 可是任城王看都不看,只是一味的和拓跋演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叔父为何要如此执着?”拓跋演让任城王坐到那边设置好的床上,但是任城王坚持不坐。 “我北人和南朝几番征战,此次也不是头一回了。” “的确不是头一回,但是陛下坚持和南朝开战,恐怕我们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恐怕就不好,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误入歧途。” 拓跋演看着这位叔父一脸倔强的模样,知道手底下的那些鲜卑贵族大多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气候了。 “尔等都退下。”拓跋演看了看那些中官出声道。 “唯唯”中官领命纷纷面朝天子趋步而出。 待到帐内只有拓跋演和任城王两个人的时候,拓跋演缓了面色,“阿叔,我这次的南征,说是要攻下南朝的建邺,其实本意并不在此。” 这回他在任城王面前叫了老底了。 任城王听到拓跋演这么说,一双眼睛险些凸出来。前段时间皇帝那些守旧的鲜卑贵族就迁都一事闹的鸡飞狗跳。 那会任城王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两边都不帮。眼下听皇帝这么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怔忪。 “陛下……”任城王话语说的有些艰难。 “那么如今阿叔的想法是甚么呢?”拓跋演知道自己的这个舒服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总是格外的轻松。 “臣……”任城王反应的很快,皇帝的目的是为了迁都那么一路上的作为就很容易想通了。尤其一路上从平城到洛阳,从禁军到那些六镇精兵,还有其他从各地调来的六十万大军,基本上领军的人物被皇帝统统换了个遍。 如今想起来,语气说是为了对付南朝,不如说是用来对付平城那些鲜卑贵族的,或者放大了说是对付那些反对皇帝汉化改革迁都洛阳的人。 到时候若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