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饿了好久,这会见着有吃的,都忍不住伸出手,这个也不是嗟来之食,他们吃毫无压力。 拿到手里,阿摩才发现,手里的蒸饼是松软的,不是那种那种硬邦邦的蒸饼。这种蒸饼他在建邺的时候也吃过的,松软可口,只有士族世家才可以吃得上,而且配方都是保密,轻易不会外泄。 孩子看的到的,谢氏也看得到。她心中惊讶,但也顾不得那么多,外城她找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权贵和北朝皇室居住的内城她没有手令是进不去的。、 她也要为生计发愁。 签了契书,有人牵了牛车来,带她们在街道上走。拐到好几个路口,到了一说还算是不错的院落门口,谢氏就下了车。 谢氏带着儿女进门之后,就听到里头传来读书的声音。 “你来的正好,这里正好缺个教书的女先生,你识字就先教着。”带路的人也挺老的了。走起路来一步三晃的。 “请问这里的主人家是?”谢氏这会是真的惊讶了。 “哦,这个是我们家娘子名下的,娘子可是大人物,说出来怕会吓着你。”老叟晃晃脑袋,但到最后也没有说他家娘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老叟带着谢氏到了住的地方,“你和两个孩子就住在这里,膳堂就在南边,到了开膳的时候会敲梆子提醒的。” 老叟说完这话就走了。 两个孩子看着这间房间,自然是比建邺家中要差太多了,但有床铺有被子,这比起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里还不错,庖厨上还有热水备着,谢氏厚着脸皮去要,庖厨的人听说她是新来的先生对她也很客气,直接就给热水。 让两个孩子擦洗完身体后,谢氏就让两个孩子先睡下。毕竟这一路上,不仅仅是她,就是两个孩子也累得够呛。她看着孩子睡下,将门带上。出去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走出来正好碰见学堂里的小儿下学,里头孩子一窝蜂的跑出来,谢氏看见那些读书的小儿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她也不得不惊讶了。 这里到底是甚么地方? ** 洛阳里事多,到处都是忙着修建房屋,朝堂上一改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的平和下来了。就连之前和皇帝吵起来的不可开交的尚书右仆射也不再和皇帝对着干了。 尚书右仆射原本就对皇帝有恩,没有他,现在位置上坐着的人是谁还不知道。见着莫那缕不带着人反对了,拓跋演的态度也柔和下来,甚至还在宫宴上,亲自给莫那缕斟酒一觞。 原本莫那缕对他就是有恩情,只要莫那缕肯顺应他的改革,他当然愿意好好报答。 这副君臣融洽的模样看在旁人心里,尤其是那些反对皇帝汉化的那些鲜卑大臣看在眼里心中就格外的不是滋味。 过了几日,那些守旧的鲜卑大臣一窝蜂的钻到莫那缕府上了。 “明公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鲜卑大臣最近被逼着学汉人的称呼,对着莫那缕说话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用上了。 “是啊,这和原本说好的不一样!”有人高声道。亏得屋内的吓人都已经屏退了,不然就这嗓门到时候不想被人听见都难。 “你们懂甚么!”莫那缕听到这话不禁骂出了声,“汉人还有老话叫做打草惊蛇,你面子上不装的好看些,难道是要皇帝来削你么?” 莫那缕此刻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到了这会他倒是知道要不打草惊蛇了。他的势力并不在洛阳,而是在代郡一代,毕竟祖上也在那里经营了百年,而洛阳这个地方对他来言完全就是陌生。 若是想要起事,在洛阳是不成的,只能找个机会回到代郡去。那里他有人有马,去了那里,天高皇帝远,再召集人马,谁生谁死还难说的很。 莫那缕这一句话,就让原本吵闹不休的那些鲜卑大臣们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纷纷道,“还是明公想的多些。” “回去都把脸上收拾一番,别让人看出甚么来了。”莫那缕坐在那里说道,他心里也打好了算盘,不仅仅是那个先帝的真正长子,应该还弄个另外一个宗室。到时候一个不成了还有另外一个。 宗室们也不是都在洛阳的,有些宗室身上还有其他的职务,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陪着来洛阳的,有些人还在驻地上守着,平城的家眷和儿女跟着到新都了。 莫那缕想了几回,越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毕竟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拒绝皇帝这个位置的诱惑呢? 想起这事,他又笑了。不赌一赌谁知道?反正这世道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只要赢了,别说甚么以下犯上,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个道士他已经派人看管起来了,好生供养着,让人看着别出事。 何惠听到家里有来了一大波的人,坐在床上愤愤道,“家翁也不知道在做甚么,一日到晚的和人商量事商量个没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