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新妇那都是外人,莫那缕是不关心的了。要成就大事,怎么能够没有半点的牺牲? “……好。”楼氏只是犹豫了那么一下,那点的犹豫和愧疚如同春风里的柳絮,心头上丈夫的大事压下来,所谓的愧疚也顿时消弭再也没有半点影子了。 这事成了,那么全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要是败了,就是阶下囚的命。楼氏这会不认为将家中那些新妇留在家里会如何,反正只要事成了,这些新妇也是要一样的享福,吃点苦又算是甚么? 想好了,楼氏很快就去准备了,她自己回娘家,家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给几个儿媳。江阳公主那边她连人都没有派过去。 江阳公主看不上驸马那个五大十粗的模样,同样对婆家也是毫不在乎。对这个公主,楼氏是小心翼翼,唯恐江阳会看出甚么来,毕竟江阳公主和长秋宫关系也很不错,皇后时常派中官赏赐器物。 楼氏宁可对着江阳公主的怒火,也不敢让她看出甚么来。 楼氏前脚一走,莫那缕和几个儿子拿了路引,化装为做生意的商人出了洛阳城。那些守城的小兵小吏哪个认识他是堂堂的尚书右仆射?不过看过他们手里的路引都不是假的就挥手放行了。 莫那缕和几个孩子不敢在洛阳多呆一分钟,几个人一路北上跑到了平城。鲜卑贵族中和莫那缕这样的人也不少,莫那缕和那些在代北的鲜卑贵族书信往来,早就约定好了他到平城和他们汇集,就拉着先帝长子起事。 父子几人一路狂奔,当他们看到平城的司州恒州的时候,莫那缕坐在马上哈哈大笑出声,这近乎一个多月的疯狂赶路,终究是看到了故地了! 他带着几个儿子入城,找到了恒州太守巨鹿公的府上。恒州太守早就和莫那缕有了首尾,太守听到莫那缕来了,立刻安排人让他们住到自己府上。 莫那缕见到他就笑,“那一位没有甚么吧?” 这话里指的就是那位长子了。 “好着呢,我已经派人看住他了,免得他一时半会的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巨鹿公道。 人莫那缕早就让手下从平城带到了恒州,严加看管起来。 莫那缕心情好,他在太守府上住下,沐浴休整一番之后,就去看那位所谓的未来天子了。 清则跪坐在团蒲上,面色麻木。从被道观带到这里,他记不清有多少个日子了。旁边的人给他脱去了道袍,换上鲜卑人的袍子靴子,甚至头上的发髻都被拆开了,说是和汉人一样没有个鲜卑人的样子。 清则简直愤怒到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他都是用汉人的身份活着,做道士也好做和尚也罢,那都是定好了。现在说他的生父是先帝,说应该是由他来继承皇位,如今的天子就是抢了他位置的小人。 他只觉得那个所谓的太守说这话简直好笑,今上是明明白白被册封为皇太子,而且还是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登基的,这算是甚么抢了他位置? 清则只是将那个鲜卑太守说的话当做是笑话来听,听着听着,他也就笑了。 那太守见他这样,以为是他将那些话都听了进去,欣喜若狂,清则便更加当这个达官贵人是一只供人取乐的猴子。 清则面前的是一卷佛经,鲜卑人多好佛,像太武帝那样好道好到连年号都定为太平真君这样的是绝少数。他被抓来之前身份是修道的道士,那些人生怕他也是个反骨,就准备了许多佛经给他,好让他收到佛祖的感化,将这将近二十年读的三清全部抛弃掉。 那卷佛经放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仍然没有动半分。 门外头突然传来人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面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清则蹙眉,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但是相由心生,他多少能够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臣见过皇子。”莫那缕口里自称臣,但是他对清则却是居高临下,半点作为臣子的模样都没有。 “……”清则沉默,他转过头去,半点都不想大礼这个人。 “臣乃是贺兰氏的莫那缕。如今官职为尚书右仆射。”今日莫那缕的心情很好,还和清则做自我介绍。“以后也会辅佐殿下登上大宝。” “大宝?”清则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 “我鲜卑人乃是长子继承家业,紫宫之中也是如此,殿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