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尚大尚方尚圆,切割出来的宝石没有这么晶莹剔透。如此切割,下为椎体,可托槽还是我朝的样式,真是不解。” 迎春着急把戒指取下来,贾政却按住她,“不急于一时,此时急也无用。” 迎春跌坐在座位上,已经被震傻了。 “内室我不方便进,迎春,你在闺中学过这些,你能判断的。” 贾政慢慢退回自己的座位,贾赦攥紧拳头,竭力忍耐。 “能治吗?”迎春觉得这么冷静,不是自己的声音。 “不伤性命,有碍子嗣,治疗很难。看身体状况,不可能是这些脏东西直接导致的。外物接触有影响,但那是长期潜移默化的影响。你进宫才三个月,只可能是内服造成的。” “内服?”迎春喃呢,她拼命回想,嫁进宫中三个月了,她在哪里用过食物。每次进口的东西贴身丫鬟都验过的,没道理啊。 “不能治吗?”贾赦着急问道。 贾政沉吟一会儿,道:“只能调理。不能再接触这些东西。” 迎春霎时眼泪夺眶而出,二叔是什么个性,她很清楚。如此迟疑,只能是不好治,机会渺茫几近于无。 此时门外响起通禀声,太子过来了。诊脉检查耗费太多时间,他们还来得及说正事。 迎春来不及整理仪容,太子惊讶道:“怎么哭了?” 贾赦、贾政起身行礼,贾政抢先道:“殿下恕罪,是臣失言,娘娘伤心宁国公去了。” 哦,原来如此。太子轻舒一口气,快步走到迎春身边,轻拍她的脊背,向两位贾大人展示夫妻和睦。“别难过了,宁国公长子一脉子息艰难,身子骨素来不好。如今宁国公下只有一个未及弱冠的儿子贾蔷吧?” “回殿下,正是。”贾赦接过话头。 “父皇也和朕说到此事。贾蔷年轻、素无功绩,宁国公一爵,不如由小贾大人袭了,也好为国效忠、管理家业。” “不可!”贾赦惊呼,出口才反应过来失礼,轻声道:“殿下好意,臣等铭记于心。爵位传承自有律法,莫说长子一脉尚有后嗣,便是没有,宁可过继承爵,不可有此夺爵先例。” 夺爵这样的词都出来了,太子就明白贾家的态度了。没有被反对顶撞的不悦,太子更加坚定相信,贾家果然兄弟子侄关系好。旁人家为了一个微末爵位翻脸,人头打成狗脑子的好不好。如今堂堂公爵,无人觊觎,反而相互推让,当真是上古遗风、君子之家。 贾赦、贾政终究是外男,并未久留,与太子客套几句就告退了。 太子握着迎春冰冷的手道:“怎么,吓着了?贾琅身体不好是京城有名的,不过听说他的儿子贾蔷身子还不错。宁国府长子这一脉终于出了个身体好的,等他日后长大了,必定是国家栋梁。看在日后的份上,就不要这么伤心了。” “怎么可能吓到,只是想琅大哥哥了。他大我很多,长兄如父,小时候带着我们兄妹几个放风筝、玩投壶,还有很多游戏。他身体不好,可丹青一绝,总会给我们画独一无二的漂亮风筝。” “你们两家倒是经常来往。” “两府花园是通的,便是府外,中间也只隔一个夹道。小时候见琅大哥哥从来不走正门,从花园穿过去就是。”迎春望着窗外天光,眼含向往,仿佛又想到了闺中欢乐时光。 “节哀顺变。”太子从来没有这样的美好经历,兄长们去世的时候更多是害怕担忧,他不知如何劝慰。“孤今晚留下吧,免得你伤心难以自持。” 迎春低下头,默默擦干眼泪,轻声道:“怠慢殿下,您去王良娣处吧。虽说是出嫁女,可也想给琅大哥哥念几卷佛经。” 没被人爱过的,不知如何爱人。太子心中对妻子充满了歉疚,可他不知如何表达。平日生活中只能依照她说的,顺从她的心意。 太子走后,迎春从厢房翻出了嫁妆中的瓶瓶罐罐、各种匣子。里面是她从小积攒的旧物,小手绢、小玩具什么的。这些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的,不过是头油、脂粉罢了。 迎春取下自己的项链和戒指,从标注着头油的瓶子里沾出一点放在白瓷杯子里,然后把戒指放进去。戒指直接沉入杯底,慢慢的,有气泡生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