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具体是哪里人都不说一声,就囔囔着让我置酒办喜宴,好没有道理。我家那口子可是党、员,不信这些的,我跟他说了,他要捉我去看精神科。最近真是烦死了哦,眼看着距离天黑没有几个小时了,我该怎么办?” “老人家应该就是要阳间的亲人有个见证,希望他和老伴儿能够同棺而眠,心是可以理解的。”姜元想起了之前玄鉴吐出来的一对儿蜡烛,那是龙凤喜烛,不就正合适在婚宴上使用,“我是晚辈,懂的也不多,瞎出主意李婶你看能不能行。你弄一桌酒在家里面放着,再点上蜡烛便是结婚了,在婚宴上问问老人的意思,要不要同棺?那当然,要是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桌饭菜自己吃了又怎么样,叔叔不知道你的安排绝不会说什么的。” 到时候亲眼见证了冥婚,说不定老、党、员就要碎三观了。“叔叔心脏怎么样?”可不能够太刺激了,身体出现个好歹。 “瞒着他弄不就行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李婶豁然开朗,“好着呢,好着呢,天天去健身房里面打拳,拳击的那种。” “那挺好。”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扛得住。 李婶问:“你那对蜡烛?” “不贵,今天店里面搞活动,所有货物一律打七折,三十万就可以拿走。”姜元说了个实诚的价格,不打折还要贵的,原价他都没有好意思说,还把零头给抹掉了,直接说了个整数。 李婶倒抽了一口气,手指哆嗦着问了一遍,“多少?”也不知是震惊的,还是气愤,快抖成帕金森了。 姜元羞涩,“三十万。” 李婶:“……那算了,我家超市里面有蜡烛,红色的一对才六块。”嘴里还嘀咕着,哪有七月十五做活动的,做给鬼看啊。 昆吾居中元节的活动,还真是专门给鬼怪做的,人只是捎带着来。 李婶买了菜不久后,就有一对男女走了进来,摸样看起来挺周正富裕,进来之后直奔主题,“听说老板这边有一对龙凤喜烛?” “对。”姜元挑了挑眉毛,李婶觉得贵的东西立马就有人要了,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下手还是要趁早,“今天节日,店里面做活动,所有货品一律七折,抹掉了零头之后,龙凤喜烛要价三十万。” “好。”客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买下。 姜元就喜欢豪爽的客人,“承蒙惠顾,欢迎下次再来。”将包装好的龙凤喜烛奉上,“昆吾居随时欢迎。” 男女接过龙凤喜烛之后小声地说了什么,并没有理会热情的姜元,拿着东西往外走,神色匆匆。 白日就这么两位客人,太阳高升后又落下,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地平线,天空一片黑,月亮挂上天空圆圆亮亮,别样的热闹酝酿着,就要开始了。 与往常不同,今日的老街上的街坊四邻像是商量好的,早早地关门落锁,小摊位也没有几个出来,出来的看街上寥落的摸样透着不寻常,赶紧溜了,不敢多做逗留。 夜色渐浓,老街上的气氛越发浓重,唯有虫子声嘶力竭地叫声不知疲倦地响了又响。 夜凉如水,黑稠如墨,边边角角的地方似有活物涌动,仔细去看,就着昏暗的灯光瞧,边角里却是空空如也。 本来明亮的路灯,今夜不知道为何变得暗淡无力。 一辆板车从老街的一头吱嘎吱嘎慢慢推来,车上堆着人头大的甜瓜,一穿得圆滚滚的小孩儿坐在车头,荡着小腿,脆脆的声音幽幽唱,“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童音唱着婉转哀怨的曲调,在仲夏夜里多了说不出的哀怨和荒凉。 板车吱吱嘎嘎没有停,到明亮处露出了推着板车的人,高高瘦瘦,穿蓑衣戴斗笠,背上横插长杆,长杆瞧着是撑船用的。 板车上的甜瓜又圆又大,网格纹路清晰明显,瓜蒂鲜嫩,断口处渗出了汁水,应当是刚刚才从田里面摘下。 大金催着姜元出去买,忘川河旁边生长的大甜瓜,一年就能够吃到这么一次,水多肉甜,好吃着呢。 板车走近了,姜元出去喊住了他们,这才看清楚,坐在车头的小孩子除了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儿,其它地方是平的,什么都没有。 “买个瓜,一定要圆。”按照大金说的,姜元问卖瓜人。 小孩儿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红唇内,尖利的牙齿若隐若现,“不圆不要钱。” 小手在瓜堆里摸了摸,摸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