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薛镇扬听懂了薛霭的话,重新坐下望着薛霭,“他是初生牛犊,近年在行人司走动得了一些圣上的看重,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薛镇扬所指的是名声和百姓的仰望以及期待,宋弈年纪轻又刚入朝堂,当然是没有的。 “夏阁老如今年事渐高,把声名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你让他闭口不言装聋作哑,只怕他做不到!”薛镇扬摇摇头也露出无奈的样子,薛霭却是道,“儿子不赞同父亲此言,宋九歌虽是初入朝堂,可不过短短一年的功夫便已得圣上器重,圣上许多事都会问过他的意思,可见他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他请休回家说明他已经了解圣上的性子,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他既不反对惹得圣上不快,也不支持引起朝中诸臣不满,实为明智之举。” 薛镇扬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他今天的话似乎比平时要多很多,奇怪的道:“宋九歌此人前途不可限量我与夏阁老也曾议论过一二,只是你今日特意点出他解析一番,是为何意 守望黎明号。”意思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薛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将幼清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周若能留住夏阁老,乃是大周之福百姓之福,断不能如此轻易退让呈了小人的势,如今朝堂想要再出一个宋临安,再出一个夏阁老还有多少可能,所以儿子的意思,夏阁老绝不能致仕。” 薛镇扬腾的一下站起来,望着薛霭眯着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让夏阁老不顾名声向圣上服软投靠?此事绝对不可行,这往后朝中同僚要怎么看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父亲误会了。”薛霭解释道,“儿子的意思是以退为进。” 薛镇扬微微一愣,心里飞快的转了几遍,顿时就明白了薛霭的意思,他是说让夏阁老表面以全力以赴赈灾为名对祭台之事退让一步,祭台之事稍缓先以赈灾为重……私下再态度谦卑的告诉圣上,只要圣上愿意稍缓修建祭台,让户部喘息一时,他愿意募集十万文银帮助圣上修建祭台。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圣上只要能修,对于他来说是二月动工还是四月动工并无大碍,最多到时候多调遣些工匠加进速度即可,与之相比反而是一向举着圣人先祖牌子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夏阁老服软让他更有成就感。 “此计善。”薛镇扬情绪外露的抚掌而笑,对薛霭道,“我儿青出于蓝,将来成就定能超于为父。” 薛霭惭愧,却又不能解释这个方法不是他想到的,如果说了父亲就会问出自何人,他就不得不说出方表妹……父亲会怎么看方表妹他大概能猜到,所以断不能让父亲知道。 “只是。”薛霭说着微顿犹豫的看着薛镇扬,“只是这十万两银子夏阁老大约是没有的,这件事儿子没有想好!” 薛镇扬哈哈一笑心情很好的拍了拍薛霭的肩膀:“只要夏阁老同意,这件事为父信手便能办妥。”还是和薛霭解释了一遍,“大家私下凑一凑不成负累,即便无人肯出我们自己掏这荷包也是值得的。”凤阳巡抚年事已高,顶多再熬个一年半载就要致使。他在京中十几年实在是厌倦了,一旦夏阁老离开他也无望再挪动,莫说一品大员就是再挪一级也没有可能,所以如果能在夏阁老致仕前拿到凤阳巡抚的位置,他也能去做个几年的封疆大吏,实实在在的为百姓做些事风光几年,他此生也别无遗憾了。 薛霭目露崇拜,点头道:“还是父亲想的周到!” 薛镇扬很高兴长子能信服崇拜他,负手道:“还有三日时间便要开朝,此事耽误不得,我即可便去夏府与阁老商议一番,若此事能成你功不可没。”说完便打算走了,“和你母亲说一声。”便开门而去。 薛霭送至门口待薛镇扬带着焦安和焦平离开他才微笑着进了书房,坐在书案前他眼前就浮现出昨晚幼清坐在他面前,带着小心和谨慎的言谈,这样的方表妹真让他意外,也让他欣赏。 幼清并不知道薛霭已经说服了薛镇扬,坐在智袖院里听陆妈妈和方氏说薛思文的事情:“二老爷就带着三小姐去了武威侯府,不知道怎么说的,总之今儿一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