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再反水谋逆。 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体,皇帝不敢赌,更不相信藩王的忠心。故而不得不下旨安抚,并言明自己的信重。这样一来朝廷数年内,都无法明着提撤藩之事。 真正的衡阳王是什么样子,恐怕即便是老王妃也体会不到。因为他在老太太跟前,一向温和有礼,像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几乎从不动怒,但在谋政时,发出的指令却冷静到残酷异常。 故而从前有人说赵蔺很看重王府寄养的那个小孤女,也不过是被当作谣传,没人敢说,也没人敢真信。 这头阿瑜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屋里是浓浓的药味,奴仆们进出皆是轻手轻脚的。 赵蔺隔着帐子为她切脉,修长微凉的手指搭在皓白的腕子上,细细感受她的脉象。 阿瑜的手轻轻一动,似是有所知觉,扭了扭手腕,却被他牢牢固定住。她的手腕很纤细,落在他的手掌心就像柔弱的嫩枝,赵蔺难得皱眉。 阿瑜再小一些的时候,头一次在苏逡的病床前,见到从风雪中走来的他,也是一副苍白柔弱随时便要昏倒的样子,可从没有哪次病的比这趟还严重。 阿瑜的身子太弱了,偏偏小姑娘还不懂事,总爱折腾自己。 金乌西坠,病榻上的小姑娘微弱地咳嗽两声,顿时便惊动了一屋子的人。 佩玉连忙探身进床帘瞧她,见她微微睁开眼,满面茫然的样子便轻声道:“姐儿……?” 阿瑜张口沙哑道:“我睡了多久?” 佩玉的眼眶都红了,嗓音都是发抖的:“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好在王上来得快些,给您及时切脉熬了药。姐儿可要吃水,或是用些粥菜?” 佩玉把她扶起来,只听阿瑜喘息着道:“蔺叔叔呢?” 一旁的佩剑端了温水给她润润口,答道:“姐儿还没醒,王上便走了。” 阿瑜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轻轻嗯一声。 佩剑换了个话头道:“姐儿不知呢,先头您一昏倒,王上后脚便来瞧您了,可惊掉了一票人的眼珠子,接下来三房的芬二奶奶还特谓来瞧了您,还有二房大太太并老王妃,还有二房和三房的老太太,都来过了,还留下好些补品。” 其中表现最用力的是芬二奶奶洛氏,对着阿瑜便开始扯了帕子抹眼泪,还说了好些关切的话,秦氏和另两个不相熟的老太太倒是中规中矩,而老王妃则是开库房拿了好些药材,并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些话,才拄着拐杖走了。 阿瑜听完后继续蔫巴巴的不说话。 佩玉一向是她肚里蛔虫,低声对她道:“王上先头走时便交代过了,说您并无大碍了,每日按时煎药服用,好好休憩便是。” 阿瑜哦一下,不声不响地滑倒进被子里头,这便是说,接下来他不再亲自来瞧她了。她有些失落,为什么蔺叔叔不能等她醒来再走呢? 阿瑜这头平平静静的,老太太那便可炸翻了天。 江氏跪在屋里抹泪,老太太居高临下坐在上首面色发青,拐杖砰一声敲在地上冷道:“站起来好生说话!不然旁人还以为,老身这做婆母的虐待你!喜鹊,去把她扶起来!” 江氏本还想再跪,现下只好算了,她起身满眼盈着泪水,哑着嗓音道:“老祖宗明鉴,先头瑜姐儿的语气冲了些,媳妇才想要训斥她,本意也是为了她好,到底没哪家姑娘开口下跪闭口又排挤人的。只媳妇听信了梅弟妹的话头,以为她真为难婂姐儿了。到底弟妹是自家人,又是年长的,媳妇总想着她说话应当公正算数的……媳妇……” 她还待再说,却给老太太劈手一盏茶哗啦啦淋在头上,满脑袋全是茶叶。江氏愕然地抬头,看见老太太一张盛怒的面孔。 老太太使劲拍桌子,声音拔高训斥道:“瑜姐儿再如何也是大房的闺女,平日里性子娇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