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排的吧,给王爷点赞!果然是未雨绸缪,老谋深算! 而她身后的祁进则立刻拉长脸,脸上跟挂了二斤霜似得,冷透了。 道士撞见和尚,真是狭路相逢,冤家路窄。 * 求那跋陀罗带着澄净一步一剁的走来。 走到跟前,把手里的禅杖往地上一杵,又是当啷啷一阵脆响。随后便一撩僧衣的下摆,屈膝跪地叩拜。 “阿弥陀佛,贫僧拜见我主陛下,恭祝吾皇万岁金安!” 身后跟着的澄净也撩起衣摆跪地叩首。 老和尚的嗓音如钟,一字一句震彻四方。原本如痴如醉的老百姓纷纷被震醒过来,一个个都露出如梦初醒的表情。 相互看了看,随即又有样学样的跟着叩首高呼。 “恭祝吾皇万岁金安。” 够了够了,今天她是万岁够了。烈日当头,只想早点回去。 都快晒干了! “主持快起来吧,大师也请起。”末璃连忙扶起二人。 求那跋陀罗起身,抬头看向小皇帝身后的祁进,合掌当胸,施了一礼。 “阿弥陀佛,观主在此,老僧有礼了。” 祁进堂而皇之的受了他一礼,却没有丝毫还礼的意思。脸上虽然挂着笑,可神情疏离,仿佛是压根没瞧见这两人,冷冰冰就跟玉石雕就的神像一般,脸上的笑不过是雕刻出来的假象。 任你是和尚也罢,凡人也罢,在神仙的眼里都不过如蝼蚁一般渺小。 长生子对自己师傅如此无礼,叫澄净心里不由生出怒气。但犯怒便是犯戒,又叫他对自己生气。故而这位年轻的大师站在老和尚身后,瞪着祁进生闷气。 鎏玥都称长生子为“老神仙”,神仙深居简出,等闲不在凡间露面。凡人想要见他真容,几乎就是奢望。便是真龙天子,若是神仙不召唤,也不得其门而入。 然而如今神仙陡降凡尘,叫凡人瞧了一个真切。澄净才发现这位“老神仙”是一点也不老。非但不老,反而相当年轻,瞧着跟自己的年纪是差不多。 可祁进确实身有异象,白发白肤,白眉白衣,白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躯体是年轻的,但那淡然冷漠的眼神却令人十足感受到岁月的沉淀。那是一种真久经世士的傲慢,看得太多,活得太久,已经没什么能让他觉得新鲜稀奇。 但对澄净来了,祁进可真够稀奇够新鲜的,以至于这位大师此刻是嗔痴全犯,愣愣瞪着对方,心绪万千。 但祁进压根连一眼都懒得看他,就连求那跋陀罗也只是一扫而过,最终视线还是回到末璃身上。 末璃被晒得脸都红了,塌着肩膀,满头大汗,像一只快要熟的大虾。 他微微皱眉,伸手一招,那莲座上的遮盖就呼的飞过来,落在她身边。 天降一片阴凉,可叫她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他一眼,扁了扁嘴。 “有事回去再说吧。你看这太阳,我这破身子,非得晒出病来。好吗?” 她好言好语,末了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配合自己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男神经病,只服软,不服硬。她懂得! 半透明的丝料触手冰凉,倒是个稀罕物,她忍不住多捏了两把。心想这什么料子?夏天穿一身,都不用开空调嘛。 瞧着她这个爱不释手的模样,祁进很有一种当场把衣袍脱下来罩她身上的冲动。不过他身上就这一身,脱了他可得光着回去。 他不怕人看,但现场有两个和尚,他决定还是不脱了。和尚半途跑出来的搅局,不消说肯定是皇宫里那个权臣捣的鬼。 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休想逃得出他的掌心。 小皇帝软言细语的求他,令神仙自尊心得到些许安慰。 冷哼一声,他微微附身,在她耳边轻语。 “陛下这是喜新厌旧,打算换人?可找这两个秃驴,就不嫌寒碜。” 这话说得!老番僧是磕碜点,可澄净大师傅总还是有看头的吧?她鼓起腮帮子噘嘴。 对方哼笑。 “小秃驴瞧着是不错,可一副臭皮囊能好几年?到时候只怕比那老秃驴还难看呢。” 嫉妒,这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好么!人家是修行之人!讲的是修行,又不是选美大赛!格调要高一点,别盯着脸看!她是那种光看脸的肤浅之辈吗? 末璃一挑眉。 祁进也一挑眉,一脸不屑,笃定她就是个见色心喜之辈。 “你就是!我若不好看,当年你会选我?” 什么话!是他选的她好么! 末璃叹口气,朝他拱手摇了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