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诧异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人。 只见方渐青被撞得踉跄两步才站稳,双眼在黑暗中亮得像两个火苗。 还想细看,继而发现火苗变成了火炬。 方渐青快被陈青气死了,他难得良心发现,觉得把陈青一个人丢在家里不太好,于是紧赶慢赶地赶回来,没想到家里根本没人。 他说:“陈青,你大晚上乱跑什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以为爸妈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你了吗?” 问句如骤雨落下。 陈青还在思忖先回答哪个比较好,可方渐青已经失去耐心。 他果断地说:“明天你就回学校,我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这根本是找了个借口把她赶出去。陈青闻言也有些恼,她冰冷冷道:“回去就回去,原本我也不想来,反正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和在学校也没什么差别。” 没开灯的客厅被黑暗侵蚀着,只有挂钟轻微的走针声。 方渐青瞪着陈青,可能是想反驳,可说出口的却是:“你又喷香水了?” 这话说的好像陈青经常喷香水,可实际上陈青连一瓶香水都没有,更不明白“又”字从何而来,见方渐青凑近,她皱眉将身子往后缩,告诉他:“我从不用香水。” 但方渐青的表情好像在说陈青又在撒谎。 陈青觉得他不可理喻,还想要说什么,客厅的灯忽然亮了。 林妈一脸困倦地走出来问发生了什么这么吵,方渐青这才注意到他和陈青离得有些近,他直起身,说没事,让林妈回去继续休息。 这么一折腾,陈青那点瞌睡都快跑光了。 不欲与方渐青继续纠缠下去,陈青直接转身上楼进了房间。 房间温度适宜,她刚换下衣服打算去洗漱,房门又响了。 陈青一开始不准备理会,但敲门声不停,一股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陈青只好胡乱找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她打开门,没好气道:“做什么?” “你——”方渐青只发了一个音节就卡顿住,目光落在陈青长及大腿的衬衣以及显然没穿裤子的下半身上,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几乎是用一种十分仓促的方式把门重新关上了。 没两秒,门外传来他愤怒的声音:“陈青,谁让你开门的?!” “……” 陈青一脸莫名,不明白方渐青又在犯什么病。 但她也没兴趣知道,于是把门锁一拧,不再管他,再次换下衣服进了浴室。 由于睡得晚,第二天陈青不出所料地错过了规定的早餐时间,于是索性又睡了一趟回笼觉。 盼着醒来就有东西吃,然而等再次醒来,却还没到方渐青规定的中饭时间。 陈青饿得头晕眼花,再睡也睡不着,只好起了床。 等她洗漱完下楼,发现方渐青已经神清气爽地在处理公务。 陈青穿过客厅往外走去,被方渐青喊住:“喂,你要去哪里?” “找点吃的。” 方渐青看了一眼电脑的右下角,善意地提醒道:“过一个小时就吃中饭了。” 陈青时常觉得和方渐青难以沟通,两个人就好像在两个空间维度,用着两套生存标准,她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不用一个小时,再过一分钟我可能就要饿晕了。” 方渐青:“……” 二十分钟后,这个家第一次提早开餐。 西餐刀与盘子若有若无的摩擦发出古怪的声音,而始作俑者一脸淡定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还诚心诚意地道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方渐m.IYigUo.nEt